我是劉備。
不知道過了多久,心絞痛終於好了很多。也終於可以順暢的呼吸了。可是,每一次呼吸到的不是她留下的滿屋香氣就是顫心的痛楚。
堅持著站立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出屋子。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院門侍衛說她帶著弟弟哭泣著走了,於是又去南城門門吏處尋問,沒有消息。北城也沒有,東城也沒有。終於在西城的門吏口中得知她帶著弟弟一路哽咽而去。
我暴怒,甩手就給了門吏一巴掌。“你不知道城門關閉後就不能再開了嗎!”
門吏嚇的跪在地上訴道:“卑職不敢。這是關大人下的命令。”
因為二弟在我身邊做事,更是接管了城防,所以下屬都呼關羽為關大人。
“你說的是關羽嗎?”我不敢相信的問道。
“是的。是關大人下令開的城門,否則卑職就算是有十顆腦袋也不敢擅開城門。”
二弟怎麼會這麼巧就在西城巡邏?
“關羽是在城上巡邏時碰到她倆,然後命你開門的嗎?”
“回稟大人,關大人是與出城之人一起來的。”
果然如此。二弟回到豪宅後一直在監視著我的行動。他今年22歲,憑借多年在外流亡的經曆,定能猜出我的心思與想法。竟管他一天到晚的板著臉,可我就不信他沒有暗戀過姑娘。隻要有過暗戀的經驗,再稍加思索,就肯定能猜到我去找甘小姐。在他的心中,事業才是第一位的。
依關羽在那老者府上的表現,以及親自給甘章雲姐弟倆下令開城門,我就十分肯定他是讚成我以事業為主的。
思前想後,發現二弟做的是對的。我不該沉迷於情愛之中。男子漢大丈夫,當以造福百姓為首要重任。
不禁感歎:愛情,有緣的話咱就談談。若是無緣,咱們也隻好來世再見吧!
“摩訶迦葉,撚花得道。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應該就是這個道理吧。
“你做的很好,明早來找本軍侯。”心裏對錯怪門吏有些自責,明天就給他升職,當做補償。說完就轉身便走。身後傳來門吏的激動聲音:“是,大人。”
回到屋子,我倒頭就睡。盡管睡不著,時不時的微有絞心痛,可是在床上翻來覆去了許久,終於還是進入了夢鄉。夢中,她依然是說不可能。
而我,依然夢囈:“涼風有興,秋月無邊,虧我思嬌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雖然我不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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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伸了個懶腰。望見窗外已經是日上三杆,居然沒有人來叫醒我。下了榻,穿了外衣,拉開門,階梯下關羽、張飛、李武等一幹人在議論著什麼,聲音不大,好像是怕吵醒我。他們後麵則是站著昨晚的那個門吏,獨自一個人在想著什麼。
見我站在門口,他們均抬頭看過來。透過他們的眼神,我知道他們已經曉得甘氏姐弟走了。而他們之所以小聲議論,就是想讓我睡個好覺。我敢打賭,賭他們猜我昨晚一定沒有睡好。
我的確是沒有睡好。
“主公。”汪大富把早放在地上的洗瀨用具端了過來。
“進來吧。”轉身回了屋。之後眾人都跟了進來,唯獨門吏沒有。
“有叛軍的新消息嗎?”我一邊拿起白色麻布,一邊問道。
“劉兄,叛軍昨晚已經到達城外四十裏。一個時辰前斥侯來報,已經隻有三十裏了。”李武答道。
“這麼快!”擰了擰麻布,追問道:“叛軍有多少?”
“現在斥侯傳過來的消息還是三個時辰前叛軍的動向。三個時辰前天還未亮,所以具體數目不知道。估計不下六千人。”
“現在是什麼時侯?”我說完就接著洗臉。
“剛進入午時(北京時間11:00)。”
這麼晚了?想起今天要做的事情,看來下午得忙個不停了。洗好臉,一邊想城防到底要怎麼布置才算完美,才能死守三天,一邊又漱了漱口。昨天就開始算是第一天了,今天就是第二天,明天就是第三天。守完明天,後天我就可以棄城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