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暴雨過後,路途泥濘不堪,已是不能行馬。然而遠處那騎卻是奔騰而來,蹄踏泥濘,馬速如風,彰顯騎士的高超騎術,給人一種遊俠笑天下,大地任我行的快意。他這騎術鐵定在猴子之上,因為猴子自己已說沒有把握在濘泥的路上騎的這麼快而不摔倒。
一聲高喝,馬蹄懸停,泥濘四濺。
這匹馬居然瘦弱,完全沒有屯騎營戰馬的膘壯之形。
此時那騎已經駐足一丈開外。騎士端坐馬上,左手倒提一杆長木槍,右手緊拽韁繩,一派虎將風範。
頭頂鬥笠,身著民服,一襲灰色披風款款貼在虎背後,竟是一種雨後初晴的爽朗的感覺。
麵龐寬闊如刀削,棱角分明;雙眼炯炯如火炬,瞳光四射;眉若粗筆飛墨點綴,顎如陡峭山崖不生半點雜草。近看整個相貌更應爽朗之感。這年紀絕不會超過二十五歲。
“泥(你)們可屎(是)屯騎營部書(屬)?”騎士在馬上粗聲問道,聽的我們一頭霧水。騎士見我們不解的盯著他,著急的又重複了一遍。
“猴子,他說的是什麼話?”我問猴子。
“應該是方言。我也聽不懂。不過,虎子懂這些鬼話。”猴子扭頭朝另一側大喊:“虎子,快來聽聽這位大漢說什麼來著。”
那騎士急了,他應該是能聽懂我們的話,十分著急的張著嘴亂說了一通。直聽的我們兩眼冒金星。
虎子挽著袖子跑了過來,道:“大人,什麼事兒?”
“你聽聽他說什麼?”猴子急道。“壯士,請說吧。”
“泥們可屎屯騎營部書?”
“鄴城方言(現在的河北方言),簡單。他說啊,我們是不是屯騎營部屬。”虎子翻譯道。
他會是什麼人呢?竟然知道我們是屯騎營,居然還能找到這裏來,得問清楚。當下拱手道:“本尉屯騎營校尉劉備,壯士怎麼會知道本營在此?”
那騎士聽了我的說話,立刻下馬拱手又是說了一通方言,連虎子也聽的直冒冷汗。最後就給我們翻譯成了一句話:“是禦史中丞韓馥讓他來助我們一譬之力的。”
我尋思著這韓馥隻派一個人來助我們,那麵前這個人定然是不簡單的了。
“壯士如何稱乎?哪裏人?”
“窩(我)屎(是)河間認(人),張郃。”騎士答道。
“張郃”二字他說的很是清楚,我聽的更是清清楚楚。沒錯,大名鼎鼎的河間名將張郃,就是眼前的這個一張口就是鄴城方言的漢子。
奶奶的,又讓我碰到了一個大人物。他是武將,可以同我們一起戰鬥。我也不用像顧忌文人沮授那樣舍不得讓他和我們一起衝鋒陷陣了。”我在心裏直樂的發傻。再一尋思,感覺不對勁。曆史上的張郃,現在是十五歲左右,不可能有這幅成年人的身子骨。
錯了。錯了。此張郃非彼張郃。對了,問他的字。名將張郃字儁乂,若他不是這個字,就是假牙。
“張兄可有字?”
張郃又是一番中國郊區的方言,然後虎子翻譯道:“知書識禮何以無字?小字儁乂。”
“是這樣寫嗎?”我用手在他麵前筆劃著這二字的隸書體。心想著音同字形未必相同。
“正屎(是)!”張郃肯定的答道。
不可思議,曆史變了。張郃如今早出生了好多年。這完全不是我穿越導致的蝴蝶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