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劉備。
唐社高棚滿坐,依舊彌溫漫著雅致的琴音。
同張飛踏進唐社,一身藍裝侍女服散發著特珠氣質的梅姑迎到跟前,柔起她的聲音道:“敢問兩位公子,酒道、棋道、茶道、武道?”
張飛笑嘿嘿的搶道:“武道。”
看著張飛的那股癡勁,就沒有阻止,況且調查水草的出處他也不能幫什麼忙,就由著他去了。
梅姑躬敬的道:“公子這邊請。”
“大哥我先去練練。”張飛跟著另一名侍女向後堂走去。
梅姑道:“公子依舊是酒道?”
我笑答:“梅姑好記性。”
徑上二樓,點一斤牛肉,一壇趙酒。
梅姑邊倒酒邊道:“公子來的正是時候,片刻後有大盤戰役棋可以欣賞。像這樣的大戰平時可不多見。”
我自諷的笑道:“圍棋我可是一點也不懂。”
梅姑掩口道:“公子定是在說笑了。”
飲完一爵酒,天井處的主持侍女朗聲叫道:“諸位貴客,大盤戰役棋—廣宗之戰開盤。請諸位欣賞。”
侍女的話幾乎將所有客人吸引到了言論台四周。此刻的言論台上已經豎起大型圍棋,前麵步許分別立著兩名侍女。侍女旁邊的大缸分別盛滿同薄餅一樣大的黑白子。
主持侍女繼續道:“現在開盤,請棋手選擇勢力。”
眾人將眼光齊聚二樓的西廂。那裏正有兩名年輕男子對坐,三名侍女在旁邊伺奉。
梅姑道:“大盤戰役棋就是那兩位在下,我們將下的過程呈現到言論台的大盤上供客人觀賞。”
主持侍女得到示意,向言論台四周的客人宣布道:“左首公子選黑子大漢朝勢力,右首公子選白子太平道勢力。按規則,白子先手。”
廣宗之戰是去年發生的漢朝與黃巾太平道的戰略決戰,參戰人數接近兩百萬。當時我也有幸參與,並偷襲了張角的指揮台,讓百萬黃巾大軍失去總指揮,此役也讓我一戰成名。
梅姑建意道:“公子不妨去猜猜輸嬴,猜中是有彩頭的。”
“是什麼彩頭。”
“猜黑子勝,一賠一,猜白子勝,一賠五。大盤戰役棋的規則對白子作了諸多限製,以符合當時太平道的勢力情況。棋局未開,太平道已經處於劣勢。白子要想勝出,十分艱難。”
我頭號道:“你認為那倆名棋手的棋藝如何?”
梅姑道:“這是公子問的,若是換了別人,梅姑可不告訴他。選黑子大漢朝勢力的公子棋風溫雅,落子雖然精妙,但是往往限於俗套而無法出新意;選白子太平道勢力的公子棋風犀利,落子常常不拘一格,看起來隨便卻暗含高深戰略。”
“感覺梅姑對那兩位棋手頗為了解。你們認識?”
梅姑掩口而不答。
我從懷中掏出一枚十兩金餅:“雖然不懂圍棋,但是也知道墨守成規不如破舊立新。我下注十金,買白子勝。”
梅姑笑了。“這麼大的額度,在本店還是第一次。去年曾有位公子下注九金。”她說完立即吩咐另一名侍女去櫃台下注。
片刻後,言論台上的主持侍女道:“大盤戰役棋—廣宗之戰開棋。”
我急忙命梅姑換了坐席,坐在白子棋手的背後。側眼間看到對麵的黑子棋手皮膚白淨,五觀端秀,神態攸閑,正像梅姑評價的棋風一樣:溫雅。
以背對著我的白子棋手從棋壇中取出一子落下,旁觀的侍女報道:“太平道第一手,天元。”
黑子棋手向對方道:“許孟德重來,不然下你注的客人恐怕這就要離席憤足而去了。”
白子棋手的聲音渾厚,道:“中樞之地,輻射四極,雄視八荒,正是戰略要地。先文不要誆我。”
黑子棋手道:“我若占地,孟德之勢,蕩然無存。”毫不猶豫的落下一子。侍女報道:“大漢第一手,右下三三。”
台下周圍響起熱烈的呐喊聲。“好!堅實。”
看著他們下棋,因為看不懂感覺乏味,於是道:“梅姑,有樣東西請你看看。”我掏出麻布裹著的嫩水草。“你看看是否認得這種水草。”如果她不認識,我就在棋局結束後懸賞詢問。
梅姑接過手細看,欣然道:“這種水草是北疆進貢到朝庭的魚草,可以四季常青,因為是貢品,所以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
我興奮的道:“梅姑好見識。知不知城中什麼地方有這種水草?”
梅姑道:“公子真粗心。既然是貢品,還能有什麼地方有?”
我恍然大悟,自己真的是粗心了。中山節王是皇親,整個中山國也隻能是中山府能夠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