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嚇?”朱治伸頭諷笑,轉而厲聲道:“所有步軍聽令。立即展開進攻。誰殺敵最多,有重賞。”
眾步軍雖聞有重賞,但是心裏頭都不讚成這種不顧他人性命的行為。除了三三兩兩醉心名利的應和聲外,並沒有似朱治想像中的那樣,暴發出雷鳴般的提振士氣的呼喊聲。
朱治頓覺難以下台,又喝道:“行動!”
眾步軍見軍令即下,雖然心中不讚同,但是軍令如山,立即衝向院內通道口。
劉備搶過黃蓋短鞭,奔入院內,揮鞭阻在通道口外。“今日誰想下去,就先從本官的屍體上踏過。”
“別以為本司馬不敢殺你!”朱治冷冷的喝道。
劉備持鞭而立,麵容嚴肅。被驚醒而站在門外的徐庶驚訝從未看到劉備如此嚴肅。急忙跑到劉備身後,靠背而立,誓於對方共抗大敵。
“還來了個幫手。哼,本司馬不殺你,你還要找聖旨的嘛。殺了你豈不是得罪大將軍,自毀前程?”朱治得意的連道:“將劉備二人綁了!本司馬要讓他親眼看到她的殘軀被運出來。”
“我自問沒有哪裏對不住你,今日何必逼人太甚?”
“你說的沒錯,你是沒有對不起,而且對本司馬還很好。但是,本司馬就是看不慣你的做風。”
“笑話!你的這般做風誰又能看的怪?”黃蓋喝叫。
“還不動手?”朱治喝令手下綁了劉備。他今天終於熬到頭了,不用再看劉備的臉色。雖然以前劉備沒有給他臉色看,但是在內心總是不平衡。一個毛頭小子,什麼本領也沒有,靠著皇室血脈當上了縣令,更可惡的是讓自己聽他的差遣。這是對自己的極大汙辱。
朱治的信念就是論資排輩,他已經三十多歲,聽命於一個二十幾歲的人心裏自然不舒服。
但是,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建功立業,隻是拿這個做借口。他好不容易混到今天的成就,取得了何進的賞識。所以他要抓緊時間建功,取得何進的進一步信任。他的目標就是成為何進心腹,到時要權有權,要勢要勢。不用再過以前的苦日子。
朱治窮困潦倒了三十年,受盡冷言冷語,極度壓抑自信與尊嚴,他要徹底的找回來。而劉備,正好拿來下刀。
眾步軍聽令上前,突然一聲暴喝傳來:“住手!”
眾步軍聞聲回顧,隻見兩人一前一後走來。朱治暗笑,就好兩個人?
“是誰要動手啊?”聲音極度富有感染力,充滿男性的雄渾與粗放。眾人都感覺是一把好嗓音。
說話者五觀端正、麵容俏立,身材挺撥,俊逸非常,正是四世三公、當朝司徒袁隗的侄子、西園中軍校尉袁紹。身後魁梧的漢子就是河北四庭柱之首顏良。
袁紹走到劉備跟前,拿下對方的短鞭安慰道:“劉縣令受苦了。”
劉備直感覺莫名其妙,這人生的如此俊俏,若是穿上花衣,簡直可以扮女人。偏偏聲音又雄渾,是標準的公子哥。
袁紹笑道:“在下袁紹,久聞縣令大人威名,今天有幸相遇,真是三生之幸。”
劉備立即以官禮作揖回道:“下官劉備拜見中軍校尉大人。”
“好說,好說。請稍侯片刻。”袁紹客氣的說著轉身道:“朱司馬,你好大的軍威啊。”
朱治看出是袁紹,立即拱手道:“卑將參見大人。”
“不敢當!你貴為司馬,本尉區區一校尉怎麼樣敢受你如此大禮,本尉倒怕他日你飛黃騰達了來找本尉的悔氣。”袁紹的口氣充滿嘲諷。
朱治心下一凜,袁紹說這話明顯是來幫劉備的。
他怎麼也沒有弄明白,劉備已經得罪了大將軍,麵前的袁紹怎麼還幫著劉備?立即道:“卑將不敢。”
“哼!是誰叫你來這裏的?”袁紹喝問,俊臉嚴肅起來讓朱治膽顫心驚。
朱治立即跪下來:“卑將是奉大將軍之命擒拿刺客盟餘黨。”
“可有大將軍手諭?”袁紹輕喝。
“這……這倒沒有。”
“哼!你假傳軍令,私自調動軍隊。犯的是何罪?”袁紹說著稍側身麵向顏良。
“假傳軍令,死罪;私自調動軍隊,死罪!身為軍官,罪加一等,兩罪並罰,誅九族!”顏良拱手念道。
“那還等什麼?”袁紹淡淡的,回頭向劉備瞄上一眼。劉備暗道這口惡氣有人代出了。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朱治知道袁紹的手段,真正的是殺人不眨眼,嚇的連連磕頭。
顏良上前一步,狼拳揮出,朱治來不及躲閃,立時腦漿迸裂,倒在一旁。
看的眾人心驚,三言兩語就了結事情,果然是袁家的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