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前,白蛇山寨大堂,何傑向劉備“撲通”哭跪:“劉先生,請救救姐夫,救救姐夫吧。”
“慢慢說,不要急,金龍曾是我的部下。他有危險,就算再如何難辦,也定然想方設法救其出來。”劉備扶起對方,示意坐下將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
片刻後,劉備歎道:“未曾想其中有這麼多曲折。按你所說,金龍是被關押在幽州大牢,等著與和親的隊伍同赴鮮卑。”
“是的。劉先生,您想到到辦法了嗎?”何傑心急如焚,巴不得立即將姐夫救出。
“董卓那鳥人,早知如此,去年就該將其砍剁為泥。”張飛粗眉倒豎,揮著粗壯胳膊大吼。
“今晚你就在這裏休息,明天一早我必然給你答複。”劉備說著抬眼望見天外霞光滿天,立即離開大堂,與關張趕回白河峽穀。
……
晚上戌時三刻(20:30),劉備召急族中十大長老於族堂議事,簡雍、錢立本亦參與議事。
“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是這樣,諸位有什麼看法,現在就請發言吧。”簡雍說完,坐回劉備左側,右側坐的是錢立本。這樣做的安排是提高簡雍與錢立本在族中地位,他們兩人初來峽穀,沒有任何建樹,反而身處尊位,必然會引起爭議。眾長老見兩人跪坐劉備左右,心裏就明白了幾分。
“國家大事向來就不是我們族人所能左右及幹涉的。況且如今朝庭黑暗,我們應先做好自己的事情,防備朝庭對峽穀有可能的動作。其次,阻止朝庭與鮮卑和親、救欽犯,必然會惹怒朝庭。到時,派大軍前來,峽穀就堪憂了。”單長老表達意見,不讚同相助。
“此言差矣。”張飛跳將起來。“俺們不能因為怕惹怒朝庭而對朱金龍漠視,他可是俺們的兄弟。再說……再說……反正就是救人。不救萬年公主可以,但是朱金龍一定要救出來。道理俺說不清楚,總之就是要救。”張飛詞窮了。
“救一個外人,難道就要搭上全族的性命和峽穀的前途?若是這樣,老夫更不能同意了。”單長老再次反駁。
“百裏長老,您認為呢?”劉備恭敬的請教未來嶽父。百裏鐵隻顧著喝酒,聽到準女婿請教自己,嘿嘿笑道:“打鐵,我還是有一點本事。其它的,不知道,更不懂。你們商量吧,這酒不錯。”說完又將頭埋在席間。
劉備暗暗自嘲,嶽父大人真是酒仙鐵癡,不聞世事,卻也快樂的很。“憲和,你有何看法。”
簡雍起身,向眾人作了一揖。“董卓獨霸朝綱,已經是人神共憤。如今戰敗,采取和親政策,向鮮卑屈服,這對於我上國天朝來說,是莫大的恥辱。軍界、政界必然不服,天下民心亦會離散。在此民聲沸騰,呼戰之聲越來越高之際,在下看來,咱們討論的不應該是救不救人,而是如何救人,如何打退鮮卑,豎我國威,長我漢族威風。若能如此,白河峽穀必然被世人被敬仰,眾多有識有誌之士定然誠心來投,朝庭就更加不敢對我們輕舉妄動。可以說,這是一次豎立峽穀名聲的絕佳機會。”
單長老不滿的徐徐站起。“簡先生真是能說會道。且不說救人帶來的危險,也不說救人的重重困難,單說擊退鮮卑這一件,如何才能做到?朝庭不撥兵馬,峽穀兵馬不足五千,幽州所剩兵馬僅千餘,鮮卑二十萬鐵騎,如何打退,先生必然有破敵高見。老夫說話直,先生忽怪。”
“單長老性格直爽,我等都是在為峽穀出謀劃策,在下怎敢有絲毫不快。在下一直認為,有困難,才有機遇。困難越難,機遇越大。擊敗鮮卑自然困難重重,但是,戰爭,打的不是兵,而是帥。惜日項羽三萬鐵騎於彭城下破高祖六十萬雄師;衛青萬騎滅匈奴十萬餘;去年平定黃巾之亂,族長僅率千騎襲擾百萬叛軍陣地,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例子。長老為何視而無睹?事在人為,沒有不可能,隻有不去做。”簡雍侃侃而談,說的單長老無言可對。若要反對,劉備就坐在上麵,豈不是連他去年的功績也一起駁了?於是單長老悻悻然坐下,暗道簡雍與劉備早已經串通好了演這一出。既然早有定論,何必拿出來議,裝模作樣!
劉備見狀暗笑簡雍好口才。“既然諸位都讚成援助,那此事就這麼定。現在我們再來討論另一個議題。朝庭與鮮卑在幽州大打出手,四十餘萬大軍混戰,曆時一個多月。戰後又過了一個多月,我們仍然不知道這件事。可見,我們不但人在峽穀裏頭,而且眼睛也隻看到峽穀的山山水水,看不到外麵的波濤洶湧。”
“假如朝庭打的不是鮮卑,而是白河峽穀,結果會如何?後果會是怎樣?無法想像。可笑的是我們卻還在做著閉門造車,獨自發展的春秋大夢,這樣是不行的。所以,我有一個設想。就是從軍隊裏抽調人手,組建一支特殊的作戰營。這個營與現有的軍隊獨立開來,直接單獨運作。它的主要任務是收集情報,向峽穀提供有價值的消息,讓我們對外界所發生的大事了然於胸。現在討論一下,有沒有這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