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綿寧對此早有準備,她掏出一個酒瓶,拔開塞子,不管不顧,一瓶酒被全部倒在了地上。
人群中有老人開始指責她:“這丫頭怎麼能這麼浪費呢!”
但是指責聲很快被讚美聲蓋過,眾人用力的抽著鼻子,壯漢道:“沒錯,就是這個味兒,想當年,老子可是每次都忍痛出著兩倍的價格喝它呢。”
沈綿寧此時大聲道:“這個酒館是我一個遠房表姐開的,她有事離開,所以把它轉給我了。請大家放心,酒還是原來的酒,保證是一樣的配方。”
門口等著酒館開門的都是些多年老酒鬼,聞到香味就信了,聽了沈綿寧的話就更是放心,魚貫而入。
最開始問話的大漢道;“老板娘,我看到了你的新規矩,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沈綿寧道:“當然是真的,不知這位壯士有何本領?”
大漢回答道;“我家代代相傳的鐵砂掌,可以給你演示一番。”
說著大漢從屋外撿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放在手心裏,然後大喝一聲,呔!他握緊拳頭,石頭變成了石粉,從他的指縫裏流出來。
圍觀的眾人無不拍手叫好。
沈綿寧笑容洋溢,搬來一小壇酒,往他桌上一放,道:“壯士,好功夫,這壇千杯不醉是我送你的,盡情喝吧。”
大漢仰起脖子,灌了一大口酒,大喝道:“看來這新規矩也是做得數的,大夥還有沒有會功夫的,趕緊來試試,我已經試過了,如此容易就可以豪飲,真是太好了。”
沈綿寧開始招呼眾人,過了一會兒,她走到大漢桌前,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和他碰杯道;“大哥,你這鐵砂掌很厲害呀,不知是如何練成的?”
壯漢喝多了酒,很是興奮,道:“這個呀,可是我們家代代相傳的,從五歲起,就開始在我爹的監督下天天練習,開始是用大米,每天手都要在米堆裏起落一千次才行,到了十歲,就換成鐵砂,到了十五歲,開始給鐵砂加溫度,到了二十歲,溫度到達極點,變成滾燙的鐵砂,每天手在滾燙的鐵砂裏起落一千次,這樣一直練到二十五歲,方有小成……”
大漢還在不停的說下去,說他爹如何嚴厲,說他付出了多少辛苦,沈綿寧已經沒有耐心聽了,她轉身拿了一壺一杯就倒酒,道:“大哥,這是我們的新品,你嚐嚐。”
大漢接過來,一口飲下,很快就爛醉如泥。
看著醉倒的大漢,沈綿寧失望的喃喃自語道:“一個鐵砂掌要練習二十年,那我報仇豈不是要等到二十年以後了,實在不是良策,還是再看看。”
或許是美酒的誘惑力實在太大,再加上沈綿寧奇特的規矩,千杯不醉很快就成了江湖上有名的酒館,不少江湖人士都開始到這裏來喝酒論事。於是,原來酒館裏一派俊男美女的景象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瘸著腿的大佬、裝著假眼的禿子、長發及腰的大叔、指甲尖尖的夫人。整個酒館人聲鼎沸,唾沫橫飛。
原來俊男多是世家公子,才子風流;美女多是大家閨秀,羞澀端莊。他們喝起酒來,一小口一小口的抿,偶爾還會賦詩一首,顏九分給他們倒酒根本毫不費力。
而現在來喝酒的都是江湖豪傑,講的就是一個豪爽,每個人都似牛飲一般,沈綿寧站在橢圓的桌子後麵,完全不再是焦點,而成了一個小跑腿的。到處都有喊聲:“老板娘,再來一壇!”
沈綿寧來回送酒,忙得團團轉。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失笑,想如果顏九分回來看到這番景象,估計會氣死吧。
她同時耳聽六路,眼觀八方。但奈何好多天過去了,一直沒有聽到真正有用的消息。用毒高手一個沒來。武林高手來了不少,要麼是裝蒜的,要麼就是武功都是從小練習了十幾二十年的,自己根本沒法快速學會。
沈綿寧關門的時候,看著箱子裏寥寥無幾的錢,也會想自己這麼做究竟是不是對的?這裏儼然成了一個江湖酒館,普通老百姓看了不敢進來。江湖人士多半都有一兩手高招,亮了以後就可以免費暢飲,酒館現在是入不敷出啊。就連原料錢都是沈綿寧從無上海拿出來的。
如意就更別提了,自從很久之前飽餐一頓之後,已經有太長時間沒有進食了,每次把如意召喚出來,如意都有氣無力的說:“主人,人家好餓啊,都快忘了吃飽是什麼滋味了。”
沈綿寧摸摸如意的鳥頭,無可奈何道;“再等等,等酒館賺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