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探到這般詭異的情形,不由驚叫道:“我的真氣沒有了!”
原本臨清道人正在一旁閉眼調息,聽到林海此言,不由睜眼一看,隨後便起身來到林海身邊,將手探到林海的脈門之上。片刻之後,便放下手來,兀自沉吟不語。
裴元原本聽到林海此言,也是大吃一驚,此刻見臨清道人搭完了脈,便趕忙問道:“師父,師弟怎麼樣了?”林海亦牢牢盯著臨清道人,等待著他的回答。
臨清道人看著林海期盼的目光,不由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背對著林海二人緩緩道:“你師弟,一身真氣盡皆廢了。”
林海方才也已探到自己體內沒有了一絲真氣,但尤不敢相信,隻盼著是自己昏迷剛醒,感知出了問題,現在聽到臨清道人也是此言,不由臉色大變,口中失聲道:“為什麼會這樣!”
臨清道人回過身來,看著一臉頹敗的林海道:“這件事,是為師對不住你。方才大敵當前,我又受了重傷,無法激發紅蓮大陣。但若不激發此陣,隻怕你我師徒三人今日都要命喪於此,所以為師才冒險讓你來激發紅蓮大陣。”
說著臨清道人又蹲下身來,將手搭在林海肩上道:“可是,沒想到紅蓮大陣會吸走你所有的真氣。”講到此處,臨清道人不由低下頭道:“是為師考慮不周,不該讓僅有旋照期修為的你來激發紅蓮大陣。是師父對不住你。”
林海原本滿心的震驚與傷懷,此刻見到臨清道人如此,反而強壓下心中的傷懷之感勸慰道:“此事並不是師父的錯,方才弟子若不激發大陣,隻怕此刻弟子早已命喪人手。真氣雖然重要,但也比不上性命要緊。”
臨清道人見林海如此深明大義,也是老懷安慰:“你也不要過於傷懷,你的真氣雖然沒了,但是你的底子仍在。”說著,臨清道人便拿出一瓶丹藥道:“你每日服食這經絡丹,再勤加修煉,相信假以時日,一定能夠恢複到以往的修為,甚至更進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林海忙接過丹藥,當即便服下一粒,果覺體內靈氣湧動。林海心念一動,趕忙盤腿做好,靜心煉化。一頓飯後,體內已隱隱感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真氣。林海心中暗想,這丹藥果然神奇,看來隻要勤加修煉,恢複修為也是指日可待。想到此處,林海原本灰暗的眼睛才漸漸有了些神采。
臨清道人在旁見到林海已略有起色,也頗為安慰,但隨後又正色道:“你這七日先行好好服藥練功,待七日之後,體內略有真氣,便離開此處!”
“為什麼,師父!”林海聽到此言頗為驚訝,裴元亦疑惑不解的望向臨清道人。
臨清道人望著林海二人道:“白天奇已經發現了此處,雖然他方才被紅蓮大陣擊傷,但以他的修為,這點小傷不在話下,恐怕不久便會卷土重來。到時,隻怕你我師徒便再也無法逃過此劫。為今之計,隻好暫且避一避,再圖後計。”
林海二人也明白個中厲害,答應過後,便各自下去了。
七日之後,師徒三人又重聚於琅琊頂。這七日之間,林海片刻不停的服藥修煉,勉強將真氣凝練起了一些,雖不能對敵作戰,但總算能驅使一些小型法器。
臨清道人見人已到齊,便交給林海一對刃型法器道:“這是雙月刃,驅使起來所耗真氣不多,但威力尚可,正適合你現在的情況。”說完,又從腰間抽出一竿玉簫拋給林海道:“這是臨風蕭,可做飛行法器,這樣你一路上也可省不少時間。”
林海一一接過,不由問道:“師父,你不與我們一起走麼?”
臨清道人撚須道:“不僅我不跟你一塊走,裴元也不跟你一路,我們師父三人兵分三路,這樣才安全。”
林海一聽也有理,便拱手應過。一陣安排之後,林海首先拋起臨風蕭,待蕭身漲大,便一躍而上,踏著玉簫一路飛遁,片刻便不見了蹤影。裴元亦沿著小道,往山下走去。
臨清道人獨自望著空無一人的琅琊頂,卻轉身獨自往那茅屋內走去。
按照臨清道人的安排,裴元本就是一屆凡人,不宜卷入修仙者的紛爭之中,所以給了他一些銀票,就讓他到凡俗間去找尋一位老長輩,而一般的修仙者也不會特意與凡人過不去。而林海,臨清道人則讓他到傲意峰去尋找自己的一位老友,青竹居士。這青竹居士已有靈寂期修為,離元嬰期也隻差一步之遙了,且其所居之處的山門大陣頗為厲害。有這樣一位大能之士庇佑,想來林海也是無虞了。
林海盤腿坐在臨風蕭之上,手中拿著臨清道人所給的獸皮地圖細細查看。這傲意峰在青琅山脈的最西側,而自己所居的琅琊頂則在山脈的最東側。這青琅山脈東西走向,綿延數萬餘裏,即便自己有臨風蕭之利,隻怕也要個一年半載才能到達了。
林海歎了口氣,合上了獸皮圖,心中不由又擔心起了臨清道人與裴元。正當林海想的出神之際,忽然看到前方臨風蕭之下的地麵上,竟然有一個黃衣女子在拚命奔跑,身後跟著四個男子,似乎正在追趕前麵的黃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