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聞言後便道:“原來是木少俠。我這孫女從小被我寵壞了,若有什麼怠慢之處,還望少俠不要見怪。”
“姚先生言重了。”林海亦拱手道:“青果兒天真爛漫,又樂於助人,一路行來倒讓我增長了許多見聞。”
“哦?”姚聖保聞言不由轉頭看著青果兒寵溺的笑道:“想不到這小妮子也有被人誇獎之時。”又向青果兒道:“就你那點學識,可別誤導了人家,反倒丟人現眼。”
青果兒聞言不由將腳一跺道:“爺爺,你又取笑我!我哪裏有誤導他,哪裏有丟人現眼。”
姚聖保與林海見狀不由都笑了起來,姚聖保道:“還有客在這裏,你就這麼著。”又向林海示意道:“這實在是我疏於教導的緣故。”
林海見他們祖慈孫孝,許久未起波瀾的內心,不禁有了一點觸動,一麵又拱手向姚聖保道:“姚先生客氣了。”
姚聖保又道:“聽青果兒說,乃是少俠方才救了她?”
林海道:“這實在不算什麼,在下不過是路見不平而已,再說那柯耀祖言行實在是過分,相信任何人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林海話音未落,青果兒便在一旁忍不住叫嚷了起來:“就是,就是,你都不知道,那柯耀祖說的話有多過分,居然還帶了東城四傑到處耀武揚威,實在可惡。還口口聲聲說我是他老婆!”說到此處,青果兒的臉不由微微的紅了紅。
姚聖保聽到此處,不由低頭撚須沉吟了起來,半晌後方抬起頭來向林海道:“少俠一路走來也辛苦了,若不嫌棄寒舍簡陋,不如咱們先進去歇歇腳再說。老朽雖然清貧,但唯在茶藝一道上實在放不下,故而也收了些好茶葉,待會少俠可一定要品上一品。”說著便將林海讓進屋內。
林海也不推辭,拱了拱手便隨著姚聖保進到了屋內。一進到屋內,便見小小茅屋的四壁皆懸著些字畫,林海雖然不擅丹青筆墨之道,但臨清道人卻是一位頗為入世的修仙者,除了自身修習的仙法之外,對於世俗間的書法丹青之道也頗為喜愛,除了自己經常研習之外,也收藏了好些名家的字畫,林海跟隨著臨清道人,雖然未曾專攻此道,但畢竟也得了些皮毛。
此刻林海環視這屋內的字畫,隻見字中筆法淩厲中透著古樸,雖然棱角分明,但通篇看去卻又無比和諧。而畫中,更是自流露出一股出世清傲之意,望去頗使人有些天高海闊的歸隱之意。看其筆鋒筆力,即便是與臨清道人收藏的那些名家字畫想比,也絲毫不見遜色。
略略背手看過一圈後,林海便道:“看來姚先生也是風雅之人,這些字畫想來必是名家手筆,想必都是價值不菲之物。”
姚聖保正提壺注水到茶壺之中,聞得林海此言,便一笑道:“少俠玩笑了,老朽兩袖清風,哪裏買得起什麼名家字畫。這屋內不過都是老朽的塗鴉之作而已,哪裏能登大雅之堂。”
林海聞言不由頗為驚訝的轉頭看了姚聖保一眼,心中暗想,看來青果兒所言不虛,能做法音使的人果然不簡單,看來此次到這裏來是來對了。口中便道:“原來是姚先生的大作!在下唐突了!不過在下對這些畫作的看法倒絕非虛言,果然青果兒所說不假,姚先生果然是博學多才!”
姚聖保一麵將茶湯倒入一隻隻樣式古樸的茶杯之中,一麵向林海笑道:“少俠切莫要取笑老朽了。”言語之中平靜淡然,全無一絲驕矜之氣。
“看來這姚聖保的心境已經達到了一定境界了,雖然他不過是一屆凡人,但看來在心境上倒比我還強上了許多。”林海心中不禁暗道。
說話間,姚聖保已經將茶湯準備完畢,便招呼著林海落座,又向青果兒道:“你今日在客人麵前盡胡說,此刻還不快快為客人上茶。”
“是。”青果兒雖然平時有些刁蠻,但畢竟是姚聖保這樣的博學之士教育出來的,家學淵源,此刻有客坐於堂上,也乖乖的端起茶湯,穩穩的放在了林海麵前。
林海心想,看不出這青果兒還有這樣的一麵,如此文文靜靜的看去,倒柔美了不少,正當林海正要接過茶杯之際,那青果兒卻順勢做了個鬼臉,又迅速一臉正色的轉身走到姚聖保身邊站到,不再看林海。
林海見此,不由啞然失笑,看來,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姚聖保便道:“少俠,請!”
林海稱謝之後,便拿起茶杯淺淺的飲了一口,那茶湯果然入口清冽,滿口餘香,即便是與從前在修仙界各處所飲的靈茶相比,味道也毫不遜色,不過其中無甚靈氣而已,便讚道:“姚先生果然收得好茶葉,此茶飲來清冽非常,不僅滿口餘香,更有清心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