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命師太冷哼一聲道:“這道靈真人雖為修士,但實在是修士中的敗類!”隨後又道:“不過他倒也確實是另有所圖,凡人女子的一點美貌,還是無法讓其出手的。”
姚聖保聞言,思索片刻之後方詫異道:“莫非青果兒她!”
“不錯。”絕命師太默默的望向遠方,眼中更是難得的露出一絲柔情:“青果兒和兮若一樣,都是鳳靈之身。”
“原來如此。”姚聖保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道靈真人對青果兒如此的不放手。”
絕命師太忽而回過頭來,冷聲道:“若不是姚意朗,兮若到現在還活著!青果兒也不會到這世上吃這樣多的苦!”
姚聖保聞言,不由麵露愧疚之意道:“當年,確實是我們高攀了,也耽誤了兮若的前程。”
絕命師太回頭望了姚聖保後緩緩道:“當年的事情就算了,如今既然青果兒的身份已經暴露了,那你們就不要再回去了,就先在我這裏呆上一段時間吧,無事千萬不要到外間去,以防不測。”
“這樣也好。”姚聖保亦點頭道:“隻是又要麻煩你了。”
“青果兒也是我們淩家的骨血,我若連她的周全也護不了,怎麼對得起早早死去的兮若。”絕命師太忽而神情寂寂道:“兮若早早的走了,就留下這麼一點子骨血,若不是怕為了引起有心人的覬覦,我定然會把她養在身邊。”
“這也是我沒有本事,不能護青果兒周全。”姚聖保亦不由自傷道。
“你也勿需如此。”絕命師太道:“畢竟你也是青果兒的爺爺,又從小把她教養的很好。你隻管安安心心在此住下,外頭的事情,自有我來料理。”
一時兩人又商量了一些事宜,絕命師太便告辭離去了。姚聖保又獨自對著燈火默默的坐了一會,便吹熄了燈火,上床歇息了。
絕命師太離開姚聖保處之後,卻未回到自己的居所,反而獨自一人飄然而起,至後山一處懸崖之上,方緩緩落地。
絕命師太獨自立在懸崖邊上,隨手一揮,忽然山中夜間的霧氣便像是被一陣清風吹散了一般,盡數散去,而周圍的景物也飛快的發生了轉變,原本已是絕地的懸崖,竟然憑空多出來一條通道。
絕命師太信步往那通道中走去,行之不多時,便忽見前方豁然開朗,卻是一個清幽僻靜的山穀。絕命師太緩緩走到山穀之中,隻見穀中不遠處便有一所小小的竹屋。
那竹屋建在山壁之旁,麵前正對著一個大湖,綠瑩瑩的湖水恍若一塊上好的翡翠一般,隱隱的泛著碧光。
絕命師太在那竹屋之前站定,卻又不推門進去,隻默默的一會後才輕聲道:“兮若,我見到你的女兒了,她很好,也很伶俐,姚先生把她教養的很好,長的,也和你很相似,堪當傾城二字。每每我看到她的時候,便會想起你,想你當日還承歡膝下的樣子。”
一語未了,絕命師太的臉上竟難得的露出一段神思,眼角竟漸漸的濕了,思緒不由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此刻此地。
二十年前,絕命師太便是這寧安郡的駐守修士,守在此處。旁人隻知寧安郡的駐守修士少與郡中等人來往,除了必要的事物之外,便就是躲在洞府之內,甚少露麵。絕命師太雖不常露麵,但是在都院中倒也頗有幾分名頭,隻因她雖修為隻在開光後期,但卻能力敵融合期的修士而不落下風,故而尋常也沒有人敢去招惹她。
這自然隻是絕命師太躲清靜的法子,其實以她真實的修為,區區融合期小輩,又怎麼會放在眼裏呢。
於是在旁人眼中,絕命師太便成了個手段厲害,但又性情古怪,不愛拋頭露麵的人物,隻帶了一幫弟子守在洞府處。
也是他人卻不知,這絕命師太除了世人都知的這幾個弟子之外,卻還收了一名不為人知的女弟子,即便是絕命師太的近身弟子也不得而知。
這日,絕命師太也是獨自來到了這幽穀之中,甫一進穀,環視四周,卻不見往日常見的俏麗人影,正在心中疑惑之際,忽而便覺身後一陣掌風襲來,絕命師太心下便明了,卻依舊一動不動立在原地。
那掌風呼嘯而至,眼看就要落在絕命師太的身上,忽而施掌之人卻是一掌擊在了虛空之處,哪裏還有半分人影。正在施掌之人驚疑之際,身後卻忽然傳出了一陣笑聲:“你的功夫,還不到家啊。”
施掌之人回頭一看,卻是絕命師太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後。施掌之人見此卻不驚慌,隻原地一跺腳嬌嗔道:“姨母,你總這樣欺負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