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完全是為了求菩薩保佑自己,”玄奘道,“更重要的,是為了給自己一顆清淨心。”
說到這裏,他回過頭來看了看那些手力:“諸位以後回家,或許也會去做生意。這沒有什麼,隻要以清淨心積累財富,以菩提心使用財富,菩薩定會保佑你們衣食無缺的。”
“法師說的是。”幾個手力說道。
道信偷眼看了看坐在不遠處唉聲歎氣的賽裏茲,輕哼一聲道:“連自己的兒子都不顧,光想著錢,下半輩子守著錢過,又有什麼味道?”
“小師父你這就不知道了,”賽裏茲突然站了起來,嘻嘻笑道,“我可不是一個人。塞羅隻是我的一個兒子,我在很多國家都有女人,她們為我生了好幾個兒子。”
聽了這話,道信不禁一怔,想起塞羅說的,半年前才見到阿爹,想來他的阿媽也隻是賽裏茲眾多女人之一了。而賽裏茲這個家夥就因為許願說,要給塞羅找個大唐媳婦,他阿媽才放兒子走的。
想到這裏,道信又不禁為那個不知名的女人而感到難過,她現在一定正望眼欲穿地等著兒子回家吧。
“還有啊,”賽裏茲看著發呆的道信,恬不知恥地說道,“有了錢,就會有更多年輕漂亮的女人投到我的懷裏,心甘情願地為我生更多的兒子。你說錢不是很有用嗎?”
道信目瞪口呆。
“我先去睡了。”伊塔再也聽不下去,站起身來。
賽裏茲的眼睛盯著伊塔離去的背影,口水差一點流出來。
伊塔穿著寬寬大大的手力服裝,身段早已被掩蓋起來,但賽裏茲還是能夠感覺到一種擋也擋不住的女性魅力。
真是奇怪,在這支由和尚帶領的馬隊裏,居然還有一個女人?
“喂喂喂!你看什麼呢?”歡信見他眼珠子瞪得溜圓,不高興地說道。
賽裏茲也不理他,眼睛還在伊塔身上。直到看她進了小帳篷,這才戀戀不舍地把目光收了回來。
“你們……還帶了個女人?”他用力咽了一口唾味,顫抖著問玄奘。
“眼睛不大,眼神兒倒還不錯。”索戈小聲嘟噥了一句。
“我還以為檀越的眼睛隻能看到黃金珠寶呢。”道通也笑道。
“小師父說哪裏話來?”那商人道,“我活了五十多歲,要是連女人都看不出來,那不就白活了嗎?”
“我看你現在就是白活了!”道通說。
“道通,”玄奘並不想讓他的小沙彌們學會罵人,把話接過來道,“都這麼晚了,還不累?去睡吧。”
“是,師父,弟子正想去睡覺呢。”有這麼個討厭的家夥在場,一向喜歡熱鬧的道通也不願意呆在這裏了。
“等等,我也去!”道緣也站了起來。
接著,手力們也都陸續進入那頂大帳篷,火堆旁隻剩下玄奘、道誠和賽裏茲三人。
“檀越,”玄奘望著賽裏茲說,“我們沒有多餘的帳篷,今晚,隻能委屈你跟大家擠在一起了。”
“好說好說,”賽裏茲忙說道,又看了一眼道誠,“這位小師父,你怎麼還不去睡啊?”
“你管好自己就行了,管那麼多閑事幹嘛?”道誠對他顯然是沒什麼好語氣的。
“這個……”賽裏茲幹笑了一聲,一雙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嗯,我有些話,那個,想跟你師父單獨談談……”
“有話就說!有……”道誠剛說到這裏,看到師父嚴厲的目光,硬是將後半句咽了回去。
“道誠,”玄奘平靜地說道,“你也去睡吧。”
“是,師父。”道誠答應一聲,又鄙夷地看了一眼賽裏茲那肥壯的身軀,心想,不是我小瞧你,就憑你,我還真不需要擔心什麼。我師父雖說是個文僧,對付你這頭豬也足夠了。
想是這麼想,可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走到兩頂帳篷之間,便坐了下來,目光依然望著這邊。
反正我坐在這裏,又聽不見你們說話,這總可以了吧。
“師父,”賽裏茲見道誠一走,忙將玄奘拉到一邊,神秘兮兮地說道,“我想跟你做一樁生意。”
“生意?”玄奘奇怪地問,“檀越的貨不是都沒了嗎?”
“這不是還有點珠寶嗎?”商人的小眼睛裏閃動著賊亮亮的光澤,“足夠做一樁買賣了。”
“哦?”玄奘看著他,“不知檀越想交換什麼?貧僧這裏可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不,你們有!”賽裏茲喘著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