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夜的地鐵上人少的可憐,完全沒了白天時的擁擠,但是任小瀅卻希望人多一點,這樣還可以增添點人氣,因為晚上出來活動的不隻是人,還有鬼……
任小瀅兩眼無神的看著車窗外快速倒退的景物,腿上忽然一寒,那寒氣仿佛要滲進皮膚,鑽進骨頭裏一樣。任小瀅低頭一看一隻慘白的手正在撫摸著她的大腿並且還一路向上。
任小瀅咽了一口口水戰戰兢兢的轉頭看向旁邊,旁邊原本空無一人的坐位上此時正坐著一個眼眶烏青,臉色慘白,大概三十多歲的男鬼正色迷迷的盯著她。
男鬼看到任小瀅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青紫的嘴巴微張,猩紅的舌頭伸出來舔了舔嘴角,咧開嘴衝著她笑著。
任小瀅不受控的打起了嗝,男鬼看著她害怕失措的樣子,嘴咧的更開,任小瀅眼睛越瞪越大,男鬼的嘴因笑被撕咧開來,暗紅的血滴落在他的白襯衣上,暈成一片紅色。
“啊——”任小瀅抱著頭蜷縮在一邊,手裏的手機不受控製的從手裏滑落掉在地上。
手裏死死的攥著外婆給的護身符心裏默念著“我看不見,我看不見”過了一會任小瀅抬起腦袋,睜開緊閉的眼睛,轉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看向旁邊的坐位,那裏空無一人。
任小瀅這才放下心來,可是剛轉過頭時那男鬼飄在半空中咧著他那撕裂的嘴貪婪的看著她,下一秒便飛快的朝著任小瀅這邊飛來。
任小瀅下意識的抱著頭大喊,男鬼快要穿進她的身體的時候卻化成一團黑霧消失了,消失時整節車廂都彌漫著慘叫,但是也就任小瀅可以聽見而已。
手裏的護身符不知道是被攥的時間長了還是怎麼回事,現在卻微微發燙。
地鐵到站停了下來,任小瀅忽略掉那寥寥無幾的乘客探究的目光,快步跑下了車哪怕這裏根本就不是她要下車的地方……
好不容易回到家的任小瀅關上門朝著側臥的方向喊了一聲“小念”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
任小瀅知道封念又不在,自打住進這裏看見封念的次數簡直可以兩隻手就能數得過來,她隻知道封念是一名法醫,但是她卻不知道每天晚上封念到底都去哪兒了,甚至早上見到她時,封念的身上會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傷,問她她也隻會說沒事。
坐在沙發上回想著地鐵上發生的一切,任小瀅隻是無力的笑了笑,誰讓她從小就是這種體質呢,易招鬼。
小的時候由於爸媽工作忙所以任小瀅便根著外婆一起生活,那時候家裏每天都會來很多人,其中還包括一些手腳抽搐,口吐白沫的人,膽小的任小瀅總是躲在屋裏透過門縫來看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長大以後才知道外婆是這十裏八村出了名的神婆,會驅鬼辟邪的一些本事,所以大家一有事就習慣來找外婆幫忙。任小瀅很是崇拜自己的外婆,她覺得外婆就是神通廣大的神無所不能。
十八歲離家上學前的一天外婆把任小瀅叫到了跟前嚴肅的說道“小瀅,記住不要跟那些滿身寒氣的人說話”對於外婆的話任小瀅有些不明白的問道“為什麼”
“小瀅你在家的時候跟他們說話是沒事,可是出了門外婆就沒辦法在你身後震住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