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這一路都安坐在車中,並不因長安的繁華,而好奇窺探,這一點太反常了,這一點正是唐都憂心之處,自己必須時刻關注李寄的一舉一動,免得自己這位美女師父作出什麼傻事。
李府,雖不南宮侯府一般雍容大氣,卻也寬敞大過常人,畢竟李廣的聲名已經讓人近乎忘記了,他尚未由侯爵的封號,隻不過空敞的院落裏麵,十八般兵刃分列兩邊,門戶窗欞上的漆麵已經黯淡。
“父親的軍餉其實不少,可大多分給那些遺孤們,所以手頭沒有餘錢來置辦家裏的物件。”李當戶有些落寞。
唐都能夠理解,戰事一起,對於下等士兵來說,就是絞肉機,能夠存活已經不易,更多則是埋骨他鄉,但是帝王軍令一揮,兵鋒所向,個人能做的隻有,悍不畏死,才能所向無敵!
“難怪當戶兄,連吃肉都要賒賬,原來如此,就看在我景仰李叔叔的份上,這次就免了。”唐都拍了拍肩膀,不希望李當戶心懷芥蒂。
為將者切不可厭戰,為臣者不可輕起戰事,一旦犯了忌諱,那就離死不遠了。
“那我就先謝過幼麟了,這間屋子是足夠寬敞,可以供你二人居住。”李當戶指了指麵前這間房子。
“美女師父,請!”唐都嘴角掀起一絲笑意。
“你這麼喜歡和我一個屋子,那麼你就繼續睡你的桌子好了!”李寄俏麵含怒,冷淡說道。
“諾!能和師父一個屋子,對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不敢奢望和師父同床!”唐都一臉恭敬的說道,“當然,如果師父需要徒兒暖暖被窩,徒兒自當效勞,樂此不疲。”
“隨你!”李寄一甩衣袖,直接步入屋內。
李當戶撞了撞肩膀,臉上笑得有些意味深長,“想不到,如果孔夫子他老人家知道,你居然在調戲你的師父,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從重新活過來。”
“這叫調戲嗎?你看調戲有我這麼一本正經的嗎?”唐都疾言厲色反問道。
“額,確實沒見過一本正經調戲的。”李當戶忍不住揶揄道。
“沒見過市麵!告辭了,我也要去休息了。”唐都拱手告辭,走入屋中,裏麵很快傳來了他殷勤的聲音。
李當戶聳聳肩,覺得自己應該把精力放到與程大漢的文鬥上,畢竟唐都已經在手,何愁不能將其滅殺,還真是渴望看到這個傻大個,一臉懵圈當場的樣子啊。
李寄就這麼冷冷的看著唐都打掃房屋,收拾床鋪,當然那張半身的桌子也被唐都擦拭的幹幹淨淨,最後伸了伸懶腰,嘴角仍舊笑意不減,“師父,可否滿意呢?”
“尚可。”李寄麵無表情的說道,隻是那一雙明眸就這麼盯著唐都。
“額,師父,你這麼看著我,讓我有些不自在,是不是我忘記了什麼?哦,我想起來了,師父在碧水寒潭時,睡覺前必沐浴,難道是我沒有把您的洗澡水打來?如果是我這就去。”唐都一臉無辜的說道。
“好了,別裝了!”李寄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