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舒雖未表示,可臉上的那種寬慰與感慨,傻子也能看得出,倒是田豐小聲嘀咕著,“現實最能夠讓人清醒!”
“你嘀嘀咕咕說啥呢,是不是罵人,怎麼打折你一條腿?還不長見識是不?是不是要讓小爺把你那條腿也打折!”矬子手中鐵棍遙遙一指。
矬子的聲音,並不粗狂,而是那種嗓子裏揉沙子的那種聲音,那是讓人頭皮發麻,骨子發寒的聲音。
“矬…矬子!?”田豐一趔趄,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還是這麼沒禮貌,我是矮,可我不矬,今天看在大人麵上,饒你一棍,再滿嘴噴糞,我可就要用棍子給你洗洗了!”矬子大棍一杵。
唐都給耿敵等人下的指標就是,不管用什麼手段,最後都要給前來的聖使,帶個高帽。
至於馬屁誰得好,唐都重重有賞,如果哪個沒有辦到,或者給聖使甩臉子,懲罰也是極其嚴重的!
矬子這記馬屁生搬硬套,即便是董仲舒這種老頑固也搖頭輕笑,倒是東方朔忍不住大笑出聲,“看來我們的麵子,保住你一條腿啊!”
“東方大人,傷我的歹人,就在這裏,希望你為小侯做主!”田豐一臉悲切。
“那他為何傷你啊?”東方朔抬起眼皮,反問道。
“這…這……”田豐支吾半天說不出話,憋的一張老臉通紅。
“這個事還是擱置下吧,我覺得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決皇綱到底在不在梁山之上。”劉縣令出言建議道。
“幼麟,也覺得劉縣令此言有理,皇綱如果真在梁山,還愁這矮子不死嗎?”唐都揶揄道。
劉縣令感激看了一眼唐都,現在這梁山上辦了矬子,恐怕自己這把老骨頭也得交代這。
唐都點點頭,梁山是地頭蛇,劉縣令才是山間虎,與他打好關係,梁山大體不會受到責難。
此時耿敵頭前引路,董仲舒三人也是被邀請到了唐都命人做的竹轎上,至於田豐,仍舊是壯丁士兵攙扶,待遇甚至比不上劉縣令。
“看你們能夠狂妄何時!”田豐怒不可遏。
後山不如山門位置所在的前山那般寬敞,嶙峋的小路上,怪石樹枝橫生枝節,極為難走,不過田豐都咬牙堅持過來了。
“董大人,這扇柴門的後麵,就是我們開墾出的良田,請大人過目!”耿敵恭敬的說道。
此時的董仲舒,儼然沒有了學究形象,長須之上掛滿灰塵樹葉,但是東方朔怡然自得,“那就請耿山主,打開柴門,讓我等一看吧。”
“是啊,都到了這裏,如果認命會不會太晚了一點……”田豐發出梁山譏諷。
“那恐怕要讓少侯爺失望了!”耿敵命人推開柴門。
“這是,這怎麼可能?”田豐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眼前門內的景象。
整齊的小樹羅列兩側,中間越有兩畝多地,被犁耙整齊的勾勒,形成一致的壟溝,壟上不見半點碎石。
即便是外行,也能看出,此地乃是被人精心侍愈的良田。
之所以,未見耕種,就是因為兵困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