牂牁江風平浪靜,可此刻一首巨大的樓船,正肉眼可見的向旁傾斜,樓船之上,那些士兵如同下餃子一般,紛紛跳入水中,好在侯猛安排得當,並沒有產生擁堵踐踏。
“大哥,老天都看不過他們了,看他們以後還囂張不?”矬子在一旁不時比比劃劃,那個跳的好,哪個跳的差。
唐都未語,張望在侯猛的攙扶下,也跳入水中逃生,眾士兵皆是出身水軍,在這江中倒也不會擔心溺死,兩旁的戰船,待樓船完全沉沒後,才迅速向著落水的士兵靠攏。
張望由於手掌有傷,最後被侯猛背在背上,勉強爬上繩梯到了一旁的戰船上。
唐都轉身看向矬子,“如果以後真的遇見了道令水軍的人,任何人你都可以殺,唯獨這侯猛,你萬萬殺不得!”
唐蒙點點頭,撇了下嘴,“大哥不讓殺,我就不殺,但是那個張望,如果再來招惹大哥,小弟必然要送他回姥姥家。”
“張望可以殺,但不是這個時候殺。”唐都微微沉吟,這個時候殺了張望,巴蜀恐有動蕩。
“行,大哥你說啥時殺就啥時殺。”千百兵將根本不在唐蒙的眼裏,他的眼中所有人都得在他的鐵棍下匍匐戰栗。
老漁夫再衰老,也能看出這兩位大爺與青衣道令大人乃是死仇,“大爺,你們真的是……”
“老大爺,我們是好人,不然老天爺也不會幫著我們對吧,張道令,倒行逆施,才會有此報應。”唐都輕笑道。
“老頭,你記著,張望的腦袋,早晚是我的!”唐蒙醜臉越發猙獰,狠狠地說道。
老漁夫一聽這話,險些一屁股坐到船板上,最後還是唐都出言安慰,當然又往老頭的手裏放了兩塊碎銀子。
經過沉船事件,水軍戰船不在窮追不舍,即便老漁夫有意無意的減慢速度,那些人也絲毫不敢追擊,反倒是刻意降低航速,始終與其保持著安全距離。
唐都搖頭輕笑,這樣也好,畢竟折騰他們就是在消耗自己的軍事實力,況且他總感覺坑神黑塔的狀態有些不對。
遠處已經遙遙可見岸邊,其上旌旗搖曳,三杆大旗最為顯眼,其餘旗幟簇擁兩旁,大旗之下,三道華服人影立足當前。
此刻岸邊眾人也在議論,無非就是那一襲搖曳的小船,飄渺而來,其後不遠不近的跟著數首戰船。
“夜郎王,漢室此舉何意?”消瘦人影疑惑問道。
三人居中者為夜郎王多同,剛剛詢問者,正是左邊的站立的邛侯王康,隻不過王康的眼睛總是不著痕跡的撇向夜郎王多同。
筰君劉忙也跟著問道,“該不會是,這群人有什麼陰謀吧?”
夜郎王多同淡然一笑,“來到了我夜郎這個地界,誰敢耍陰謀,我會讓他們死無全屍!”
夜郎王的話,讓王康瞳孔放大,劉忙也身軀一顫,夜郎是西南夷最大的屬地,也是交通衝要,兵家必爭之地,夜郎王能夠多年守住一地不失,可見,不僅他的頭腦不弱,手段更是過常人數倍。
“量他們也不敢!哪個敢動手,我劉忙第一個不放過他!”筰君劉忙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頭腦簡單,空有一身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