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望不反對,青衣水軍同樣站起身來,侯猛更是抽出肋下寶劍,隨時都可以衝上前去拚殺一番,漢室陣營一時氣勢衝天,再看西南夷,諸王低頭不語,無所動靜,夜郎王佯裝無視,沉默不語,一下子將邛、筰兩地撂在當場。
聲勢淩人,變做偃旗息鼓,王康的臉上如同醬紫茄子,劉忙也是提著鬼頭刀,遲遲不敢做聲。
也許現在的大漢內憂外患,可當有敵酋犯我之時,必定萬眾一心,哪怕傾其全國之力,也必要給他慘痛一擊!
見劉忙提著刀,要奔唐都而來,矬子直接操起盤玩在手的虯龍棍,狠狠的甩了出去,劉忙尚未來得及反應,這根如同雷霆一般的虯龍棍,直接轟炸入地磚之內,隻露出半截棍子,滿是傷痕。
“敢傷我大哥者,我必殺之!”唐蒙冷聲尖叫,手中四棱鐵棍之上,鮮血仍未幹涸。
饒是劉忙魯莽,仍是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吐沫,如果不是剛剛矬子留手,單憑身前不足尺的棍子,就足可以要了自己的性命。
西南諸王默不作聲,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是他們所沒有想到的,他們小門小戶的,別說大漢與西南開戰,即便是自家起了叛亂,也會短時間內將國力消耗殆盡。
席間,出現了頗為滑稽的一幕,西南諸王一方,一個個哀愁、求安慰的老臉,看向居中而坐的夜郎王,現在場上如果說是鎮定,當屬夜郎王與唐都,隻不過前者神色連續變換。
唯獨後者,仍舊一臉笑意,仿佛置身事外,悠然的品著西南小酒。
“幼麟小友,真的是打算與我西南諸地開戰了?”夜郎王微眯雙目,朗聲問道。
語言是一門博大精深的藝術,此刻多同用‘地’而不是‘國’字,氣勢已經弱了一層,既然對方給麵子,唐都自然不好不給夜郎王一個台階。
“幼麟不敢,當然也不懼,”唐都緩緩的說道,同時手一揮,示意眾人落座,大漢將士出奇一致的回歸座位,隻不過,那目光仍警惕的盯著西南夷陣營。
夜郎王壓力驟減,劍拔弩張的場麵也算有所緩解,當下揮袖喝退兵士,“還不快退下!”
西南夷的士兵,哪裏見過這麼大場麵,尤其是漢軍的舉動,更是在他們的心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此刻夜郎王開口,這些人如同潮水一般向後撤退。
唐都放下酒杯,目光直視夜郎王,“你我兩地,一衣帶水,唐某不願輕啟戰端,隻為你我兩地山水相連的情誼,當然也有百姓千絲萬縷的關係,但並不代表,大漢會因此有所顧及,不能全力一擊。”
夜郎王微眯雙目,話鋒一轉,忽然一笑,“小王,可還記得小友說過給我帶來件天大的禮物,不知道是何禮物?”
“當然!禮物就在董道令身上。”唐都悠然一笑。
“啥?在我身上?”董酒險些一口氣憋過去,心裏暗暗苦也,唐幼麟啊,你個小王八蛋,你哪裏有什麼禮物交給我?如果早說沒有,我老董給你買啊!這下可到好,所有人的視線都盯著自己看,那模樣仿佛要把自己看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