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董偃輕咦一聲,這種情況從來沒有過,這些年他甚至都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下人,不過畢竟是公主府的貴客,他也是強壓不悅,“這位大人這是到了酒量了嗎?”
“非也!”唐都微眯雙目,嘴角輕輕挑起,“我隻是很忌諱一個將死之人所敬的酒,很不吉利。”
這!
董偃先是一愣,而後滿麵漲紅,眼中閃過一絲陰厲,話語也冰冷起來,“莫不是董某有什麼的罪過先生,如果有,董某自當登門拜謝,如果沒有,那先生可要給我一個說法。”
“難道你覺得和一個死人說話,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呢?”唐都淡然說道。
“你!”董偃憤怒的指著唐都,“既然先生無意在此宴席,那就請趁早離開。”
唐都仍舊不動聲色,可竇甫卻不能再坐視不理,連忙上前打圓場,“董君,不得無禮,這位乃是太上閑人,幼麟先生,剛才不過是說笑而已。”
太上閑人的名號,的確不小,尤其這個名號背後之人,眾人皆不敢觸之逆鱗,董偃同樣吃驚不小,雖然不悅,可竇甫出來打圓場,董偃還是勉強露出一絲微笑,“原來是太上閑人,失敬失敬!”
董偃躬身施禮,給足了麵子,可唐都絲毫沒有半點還禮的意思,隻是勉勉強強點了一個頭。
竇甫嘴角微微抽搐,沒想到,唐都耍起紈絝脾氣居然比自己還要厲害,就連董偃同樣也愣在當場,即便是身後有太皇太後撐腰,也不用這麼傲慢吧!
“既然太上閑人覺得多談無意,那董某這就告辭了。”董偃說完,便要拂袖而去。
說到底,同樣是太皇太後陣營之人,竇甫自然知道不可自亂陣腳,況且唐都平日裏謙和、有理,今日一反常態,必有蹊蹺。
“董君,你且勿要羞惱,幼麟先生素有鐵口直斷,一卦千金,難不成幼麟先生,這是看出什麼來了嗎?”竇甫一手拉著董偃,另一隻手則是拍了拍唐都的肩膀。
唐都挑起眼皮,佯裝不解,“竇甫將軍有什麼事嗎?”
“幼麟先生,您就別賣關子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您到底看出什麼來了,您倒是說啊。”竇甫急切問道。
“哎,幼麟有心想說,無奈太皇太後曾說,以後每日三卦均歸於她老人家,如有違背,豈不是大逆不道?”唐都一本正經的說道。
竇甫則沒想到唐都會搬出老姐,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太皇太後每日皆有三卦,肯定不差今日這一卦,所以幼麟且放寬心。”
“那也不行啊,”唐都一臉為難,“須知太皇太後在我心中,那就是神佛一般的存在,啟蒙欺瞞,再者,算卦者,乃是泄露天機,乃是要遭受天譴的,五弊三缺,命運多舛!哎,嗚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