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誰在我的洞府裏暗箭傷人?”桂夫人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血紅的眼睛環視著仍然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一群人,厲聲喝問道。
臉色已經變得蒼白的劉暉緩緩回過頭來,慢慢彎下腰,從厚厚的地毯裏揀出一隻七寸五分長、隱隱放出金色光華的長釘。
“攢――心――釘!”看著它,劉暉的瞳孔緊縮了一下,臉上肌肉可怕的扭曲著,嘴裏一字一頓的說道。
看到它,劉暉心裏的隱痛頓時衝破了理智的堤壩,瞬間把他淹沒――就是因為它的暗襲,才使得自己受了致命的重傷,才使得周楠要用她的元丹來拯救自己,才使得當周楠的天劫來臨時他們都無力抵禦,才使得周楠被打回了原形,才使得自己忍受了好久的相思之苦,才使得自己到了這個鬼地方來……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為這七寸五分長的長釘!
“誰,是誰!這是誰發出的?快給我站出來!”劉暉怨毒的眼神一個一個掃視著那群人,話音裏帶著刻骨的仇恨。
緩緩的,一個黑衣人從地上爬了起來,慢慢揭開了蒙在臉上厚厚的黑紗。一張有著陰毒、冷厲目光的尖鼻長臉便露在眾人麵前。
“是你!”劉暉對這張臉記得非常清楚。
“不錯,是我!”那黑衣人的金屬鏗鏘聲回響在大廳內。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劉暉的嘴角上掛上了扭曲著的笑容,聲音陰寒無比。
“不錯,這一切全都是我做的!”那黑衣人用怨毒的眼神回望著他。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刻,桂夫人插口冷冷的問道:“你這晚輩到底是誰?”
那黑衣人朝著她行了一個禮,答道:“晚輩是修真之士,‘昆侖八異’中的鬼狐,給仙長問安!”
“哼,你的膽子還不小啊!”桂夫人冷眼打量著鬼狐,“還敢在我的洞府裏用暗器傷人!哼,你不知道我這裏的規矩嗎?”
鬼狐躬身答道:“請仙長原諒晚輩的無禮。晚輩這麼做,隻是因為晚輩與這人有著血海深仇!要是晚輩報了仇,自然會給仙長一個讓您滿意的交代……”
聽到這樣說,一直壓抑著怒火的劉暉再也忍不住,插口怒喝道:“好你一個顛倒黑白的混蛋!你在‘停兵穀’口暗算過我一次,在‘滴翠穀’內又暗算了我一次,小爺都沒有找你算帳呢,你還說要找小爺報仇?”
鬼狐把頭慢慢轉向他,嘶聲叫道:“要不是你,我完美的計劃怎麼會落空?要不是你,我的好友朗牙怎麼會歸天?要不是你,我的腿怎麼會斷?要不是你,我……我怎麼……怎麼會受那地獄之火的煎熬,而變成現在這副鬼模樣?……”
他顯然是想到了自己的痛苦遭遇,激動得有一些哽咽,過了一會,他才控製了一下自己,仇恨的目光緊盯著劉暉接著說道:“……也真是巧了!我想出海找地方修煉,沒有想到竟然遇到了你!嘿嘿,這也真是上天有眼啊!不過真是可惜,我好恨啊!在船上我一直沒有機會,而這次也沒有製死你!”
“嘿嘿,的確是上天有眼啊!”劉暉對他的說辭嗤之以鼻,冷笑道,“我想找你報仇還不知道上哪裏找你呢,嘿嘿,沒有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好……好……”說話間,他身上的紫氣漸漸濃了起來。
“且慢!”就在劉暉即將動手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傳來……
隨著這個聲音,一位身材矮胖厚實,頭小頂尖,身穿一身青灰色長袍的老者施施然的從廳門外走了進來。
“桂夫人”,他進來後,不顧大廳裏的緊張氣氛,對桂夫人凶惡麵貌熟視無睹,麵帶著微笑朝她一拱手,“能否看在老朽的薄麵上,今天放過鬼狐一馬,讓他離去?”說話間,他隱含不屑的冷瞥了一眼正蓄勢待發的劉暉。
“這……”看到他這麼進來,桂夫人也不以為意,隻是對他的要求猶豫了一會,“文海,你知道,他壞了老身這裏的規矩,在背後用暗器傷人……”
文海臉上的笑容不改,他的嘴唇微微開合了起來,隻是廳內聽不到他發出的任何聲音。
桂夫人可能是聽到了文海私下的解釋,臉色略有緩和,“……既然如此,那老身就饒了他這一回,讓他今天平安離開老身的‘離魂洞府’!哼,要是下次再讓我看到他這樣,那老身定不輕饒!”
雖然眼睛仍然死盯著劉暉,可鬼狐還是聽到了這個好消息。他心裏一鬆,再不擔心劉暉的突襲,拱手朝桂夫人道:“多謝仙長成全!仙長恩德高義,晚輩沒齒不忘!”
得到了桂夫人的保證,使他的心頭大定,再沒有剛才麵對劉暉時那種忐忑不安的感覺。他親眼見過劉暉玩弄他的幾個兄長於掌股之間,也曾見過朗牙命喪劉暉手裏,特別是看到劉暉與桂夫人的交手中顯現出來的功力,他知道自己雖然在這段時間裏修為又有長進,但在劉暉的手底下還是不堪一擊。方才隻是由於心裏對劉暉的怨毒和仇恨,才使他得鼓足了勇氣站在了劉暉的麵前。此刻再望向劉暉時,他的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似乎在說:“嘿嘿,小子,你不是要找我報仇嗎?可惜今天你是沒有機會了!嘿嘿,今天隻有我找你報斷腿之仇的份了!嘿嘿,要是你落到了我的手裏,看我怎麼整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