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高荷和光紓多年在一起潛心修煉,她們之間的感情極其深厚。在分別了多日後再次相見,高荷雖然表麵上與往常一樣清冷,好似拒人於千裏之外,可她的內心高興異常,於是才一反常態的順著光紓,與劉暉開起玩笑來。可不曾想,這玩笑開得過了一些,讓劉暉隱隱有了惱怒。這樣一來,高荷也隻得裝作發脾氣的樣子,說說光紓的不是。可在心裏,看到光紓委屈的可憐模樣,高荷心疼不已。現在見劉暉主動說起了別的事情,高荷當然也就順水推舟,放了光紓一馬。
劉暉仔細的打量了高荷兩眼,發現她的目光更加沉凝、靈光更加精純、容貌也更加清冷逼人,便不由自主的驚歎道:“高仙子,僅僅這數天不見,你的修為隻怕已經上了一個台階吧!真是可喜可賀啊!”
“是嗎?”光紓聞聲不禁抬起頭來,也用心打量著高荷,不久,她也驚歎道,“真的耶!姐姐,我看你確實比原來精進了很多啊!”接著,她拉起高荷的衣袖,一邊搖晃著,一邊膩聲央求道,“姐姐,快告訴我嘛!你是得到了什麼寶物,或者什麼仙法,才進展得這麼快呢?”
“哎!”然而,高荷並沒有象他們想象的那樣露出喜色,反而幽幽一歎,撫摸著光紓的秀發,“哪裏是姐姐得到了什麼寶物、仙法啊!姐姐能這樣,都得感謝一個人……”
“哦,我知道了!”劉暉聽得心裏一動,插口道,“高仙子說的是那個突厥將軍暾欲穀吧!”
“嗯,不錯!”高荷緩緩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感傷的神情,“要不是得到了暾欲穀將軍的贈與,我的修為也不會進展得這樣快啊!”
“‘暾欲穀將軍’,他又是誰啊?”俏臉上堆滿疑惑的光紓在一旁插嘴問道。
“嗬嗬,這暾欲穀將軍啊!”在高荷回答之前,劉暉搶先輕笑了兩聲,趁機望向了光紓還在腮邊殘留著晶瑩淚珠的俏臉,臉上不由的掛上了一絲壞笑,刻意壓低聲音說道,“光仙子,他就是我曾經與你說過的,那個沒有一絲皮肉的白色骷髏頭、長長的尖牙上還……”
“啊,我知道了!”光紓忽然爆發出一聲尖叫,情不自禁的往高荷的懷裏靠近了一些,然後驚恐的眨動著一雙大眼睛,小心的打量著四周,聲音有一些顫抖說道,“他……他就是……就是吸血僵屍……”
見她嚇成這樣,高荷心知這一定是劉暉搞的鬼。於是她不禁隱含不瞞的瞥了他一眼,“劉公子,暾欲穀將軍雖然形象差了一點,可是他好歹是我們的前輩,而且他還是我的恩人,更何況他已經遭遇天劫仙去了,你怎麼能背後那樣說他呢?”
“這……嘿嘿!”劉暉被她說的不覺有些尷尬的低垂下頭,幹笑了兩聲。
“哼,人家說過,他是一個壞家夥嘛!”光紓終於逮到了機會,立刻抬起頭給了劉暉一個白眼,“一個壞家夥,就知道故意來嚇唬我,還能說出什麼好話來?哼,那可真是狗嘴裏吐出象牙來了哩!”
“小光!”高荷見劉暉的耳輪上都隱隱有了紅暈,忙喝叫了一聲。而光紓並不善罷甘休,對著劉暉吐了吐小香舌,才閉上嘴巴,轉過頭去。
大家沉默了片刻。高荷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開口問道:“劉公子,你為小光所受的劍傷還沒有完全好嗎?”
還不等劉暉張嘴,光紓就接口說道:“這壞家夥剛剛受的傷,而且是純陽真人的劍氣,我看當然不會這麼快就好了!”
高荷微微有點詫異的瞥了她一眼,接著說道:“劉公子,我在此地坐息時,覺得這裏的陰氣對我的傷勢有奇效,讓我沒有花多少工夫就完全好了。要不,你也在這裏坐息吧!哦,還有!”她伸手指了指門邊的青苔,繼續說道,“這東西雖然不起眼,可是我與小飛都償過的,它應該是某種我們不知道的寶物,可以增進我們的修為。”
得到她的提醒,劉暉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昏昏沉沉的隨著水流來到那小平地以後,就感到有一股陰涼的氣息不斷的滲入傷口,使自己感到異常舒服,想來自己受了那麼重的傷,竟然可以如此之快的恢複了過來,除了九轉玄功的威力,恐怕那股陰涼之氣也有不少功勞。
於是他猛然抬起頭,滿臉喜色的點了點頭,“對啊!我先怎麼沒有想到呢?這裏的陰氣肯定同樣對我的傷勢有莫大的好處!”接著,他瞥了一眼那“青苔”,微微一皺眉,“這個東西……有這裏的陰氣滋養就足夠了,就不吃它了吧!
光紓同樣對它看不上眼。她隻瞥了它一眼,便轉向劉暉嬌笑道:“咯咯,沒有看出來你這個壞家夥原來這麼笨,到現在還要我姐姐說,你才想到啊!咯咯,你也真夠笨哩!”
看到他們兩個都是這樣,高荷隻在心裏歎息,倒沒有強求他們一定要把“青苔“吃下去。
麵對光紓的譏笑,劉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於是他就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悶聲不語的席地坐下,開始緩緩運轉體內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