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忽然一個巨大的蛇頭從地麵鑽出來,絲絲吐著毒須向兩人咬去。
趙君武鬆紋木劍一指,一道符印射出,覆壓在蛇頭上,那蛇頭立時化為烏有。
“哼,螢火之光,也放光芒。有膽子就衝進來一見分曉。”趙君武叱道。
一個陰慘慘的聲音從地下冒出:“你若是有膽子就出來一戰。”
“敢和天師府作對,你有膽,可要考慮明白後果。”趙君武不受激,隻是納悶何人敢跟天師教鬥法。
“不過是茅山野狐禪,以為有了朝廷的封誥就修成正果了。”那聲音絲毫不示弱,似乎沒把天師教放在眼裏。
趙君武灑脫笑道:“好,好,那讓我等見識一下你這修成正果的法術。”
“此事不急,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你見識,我等今日隻是為那小家夥而來,撤了陣法,交出人,此事就算完結,若想切磋來日再定。”
“放你的狗屁,有本事自己進來抓人。”趙君武木劍一擺,連續打出幾道符印射出地下,那聲音消失了。
這一切看得周鼎成毛骨悚然,言道:“他娘的,還真是牛鬼蛇神啊。”
若是與人交手,他不會有絲毫恐懼,但與這等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鬥法,他想想都頭大。幸虧今日是在這裏住宿,否則他和況且必定栽在這些鬼神手中。
“沒事,他要是真能攻破我這裏的陣法,就成真仙了。”趙君武倒是心中篤定,他還有一張王牌,即便這裏被攻破,還有內室的陣法可以抵擋,就算再被攻破,還有最後的辦法安全逃離。
夫妻二人敢於長期住在這裏,自然把所有可能都考慮過。
“可是,咱們被困在這裏也不是辦法,總不能躲在這裏一輩子啊。”周鼎成感到頭疼了。
“這種鬼陣法就像鬼魂一樣,怕的就是陽氣,也就是晚上才起作用,太陽一出就消融無跡了。”趙君武卻一點都不擔心。
“真是鬼魂大陣?”周鼎成渾身汗毛直豎。
“隻是種說法,他們是不是真能拘拿來鬼魂,恐怕連鬼都不知道。事實上,隻要陽光一出,這種陣法就暴露無遺,根本不用破解。”趙君武雖然未能測試出對方究竟布下的是何等陣法,但從各種跡象看,也能估摸個差不多。
他這一說,周鼎成心裏才安穩下來。回頭看向室內,不知況且那裏情況如何。
幸好況且在室內聽不到他們這番話,也沒見到那等詭異的情景,否則真要嚇得想辦法瞬移回現代社會,不想再在明朝玩瀟灑了。
這算什麼事啊,好不容易瞬移過來,還不讓人過過太平日子,又一頭掉進有殺身之禍的漩渦中了。
這事況且想不到,就算把他瞬移過來的人也無法預料到,畢竟這都是無法計算出來的。
此時,況且在室內還沒事人似的,欣賞著室內的各種擺設,雖然簡樸,卻都是跟道家有關,很像一個小型道觀,隻是沒有神像神龕。
室內無窗,在一側牆邊放著一張白玉床,算是室內唯一奢侈物,隻是這玉床看上去也不純淨,應該不是上等美玉雕琢而成,估計躺在上麵也不會舒服,看上去的感覺太涼了,即便是夏天也難以適應。
“這是趙叔修行用的?”他指著玉床問道。
“他哪裏修行,這玉床有別的用處。”趙夫人答了一句。雖然聽不到屋外的聲音,她還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外麵。
況且上前摸摸玉床,入手果然冰涼。他倒是納悶了,古詩有雲:藍田玉暖日生煙。美玉不應該是暖的嗎?人們佩戴玉佩、玉玦,也都不應該是涼的,不然誰肯天天貼肉帶個冰塊子?
“那床上有機關,別亂動!”趙夫人急忙製止。
況且哦了一聲,急忙退後,唯恐誤碰著什麼陷阱。
趙夫人見他訕訕的樣子,笑著安慰道“沒事,這裏的機關也不是那麼容易觸發的,我是怕你誤傷自己。”
她也不明白這些陣法的原理和運行機製,隻是知道室內室外不僅有多座先天陣法,而且還有各種奇門遁甲設置,有的是陷阱,有的是通道,有的是通向外界的安全後路。
趙君武都對她有過交代,但她聽得稀裏糊塗,過後基本全忘了。隻記住了一點:這張白玉床不能碰,它是整個內外先天陣法的樞紐,觸一發而動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