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在山鎮經營一個飯館的人,不至於有如此大的交際能力,也許這老丈有不凡的過去吧。若非如此,為何左家父子對他回充滿敬意呢?還有,他身上竟然有一張千機老人的兵符,這也非常了得。
況且走到蕭妮兒身邊問道:“我怎麼變了?是變好了,還是壞了?”
他也知道自己在變,那不是沒有辦法嘛。以前他從沒有忽悠過人,根本不會說謊話,現在則是謊話連篇、滿嘴冒泡,還特別順溜,麵不改色,簡直成了實力派演員。
當然他以前也沒給人治過病,現在則是一出手就成了神醫,他自知在醫術上也不過才入門而已,連登堂入室還沒能達到,更不用說深入堂奧了。
實際上況且對醫界的情況了解並不深,所以能迅速成名,一方麵是他有膽識,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另一方麵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吧。
“你以前從來都講真話,而且待人特別真誠,還特別溫柔,現在呢,忽悠起人來眼睛都不眨,連我有時都分不清你說的是假話還是真話,另外你現在有時還特別凶。”
況且點點頭,蕭妮兒說的對,切中了要害,但自己被命運空降到這裏,無親無故的,還有敵人在暗處盯著,不這樣也無法存活。
見他不說話,蕭妮兒也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趁他不備,在他另一側大腿根部狠狠擰了一把。
況且又一聲淒厲的慘叫發出,還不敢太大聲,怕把鳳凰山的狼召來。
“你這是幹嘛,我哪裏得罪你了,怎麼又擰我?”況且隻能低吼。
“誰叫你白天當著眾人罵我是缺德家夥,我就缺德了又怎樣,再敢惹我,擰的就不是這兒,而是另一處地方。”
況且叫苦不迭,看來自己沒事得練練少林鐵檔功了,不然以自己的養生功很難招架她頻頻發出的毒手。
“你的仇不是報完了嗎?我後背被你擰過一次了,怎麼還加碼啊。”
“哦,是這樣啊,這次不是為了報仇,而是為了對稱,兩邊一邊一塊紫斑才好,不然不美觀。”蕭妮兒捂著嘴兒笑個不停。
有冤無處訴,況且隻能認栽了。擰人還講究對稱美啊,對了,打耳光也是左右開弓。況且下意識的用雙手護住麵頰,生怕她真的下手。
“你放心,你的麵子我還是給的。”蕭妮兒笑眯眯的說,“其實你知道我這兩天為啥喜歡咬牙擰你嗎?”
“我哪兒知道,我就知道你這兩天有些抽風。”
“啊,是這樣啊,我跟你講,咱們這不是都到鳳陽了嗎,離回家也不遠了。等回到家裏,我就是小丫環了,得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做人,哪還敢咬你擰你啊。若是那樣做了,少奶奶第一個就不答應,得指著我鼻子大罵:小奴才,敢咬我相公擰我相公,這還了得,要造反啦,拉下去重打一百板子。這還不算,老爺那麵又得發火了:小奴才,剛欺負我兒子,這還了得,給我活活打死。所以啊,現在沒人護著你,你就讓我欺負幾天吧。”
況且傻愣愣地聽她說著,沒想到這妮子還有說書的天賦,居然說得繪聲繪色、聲情並茂,可這也不能成為隨便讓她咬自己擰自己的理由啊。
況且忍者沒去照鏡子,不知道身上落了多少牙印子,現在又添上三塊青紫色的紀念品,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你就答應我好嗎,我就欺負你幾天,你可是要欺負我一輩子的。”蕭妮兒摟著他的脖子,撒嬌作癡。
況且正色道:“你放心,我永遠不會欺負你,也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我拿我的命保證。”
蕭妮兒的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一邊用手背抹眼睛,一邊說:“你幹嘛啊,好好說著話,就來招人家哭。”
“我這不就是跟你好好說話嗎,妮兒,我跟你商量點事,是正事。”況且掏出一方汗巾子給她擦眼淚,一本正經地說。
“嗯,那你說吧。”蕭妮兒把眼淚擦幹,仰起臉聽著。
“是這樣,我這幾天想過了,你哪,可以留在鳳陽,不必跟我回去,你可以有這樣一套房子,再有一處買賣,再有一個中等人家的家產,以後招個真正愛你的好男人當門上女婿,安安穩穩過一輩子,好不好。”
蕭妮兒死死盯著況且,不說話,眼睛圈兒又紅了起來。
急得況且連忙解釋道:“妮兒,哥是在跟你商量,又不是做什麼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