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東笑道:“先生,這個不急,可以下次再談,我們今天來是為了求您一件小事。”
唉,這人都犯賤,幾個巨頭被無緣無故大黑了一把,反而對況且又敬又畏,估摸他一定是千機老人入世,別人哪有這等膽量,做出如此大的手筆。
鹽幫的銀子是好拿的嗎?從來隻有他們拿別人的錢,就連官府,也不敢隨便拿他們的錢。
據說他們的錢會咬人的手,況且卻一黑就是五萬兩,還說自稱不願意談錢。那意思是告訴別人,他根本不在乎這五萬兩。這叫啥的,這叫魄力。
況且哪裏知道他們怎麼想的,其實真正害怕的是他,他寧願一個銅板都不要,隻要這些凶神惡煞別找上門來,隻要蕭家祖孫兩人安全。
此時,蕭妮兒躲在一旁觀察況且與三人的對話,每一個細節都看得仔仔細細。不一會兒,她就蹲地上了,實在是忍不住想笑,又怕發出聲音來,攪了局,隻好蹲下來,一手捂著嘴,一手捂著肚子,盡量不讓笑聲發出來。
鹽幫這個組織況且當然聽說過,但鹽幫的實際情況他真不知道。在他的心目中,鹽幫就是私鹽販子,個個都是亡命徒,跟後世的毒品販子一樣,別說一般的百姓怕,就是官府公差衙役都繞道走,若要去查他們,馬上跟你玩命。
“求就不必了,我這人很四海的,隻要辦得到的,一定照辦。”
況且大度一笑,心裏卻在想:幾位祖宗,趕緊把你們的事說了辦了,然後你們趕緊走人吧,我可沒心思跟你們玩兒。
“是這樣,我們最近跟道上的幾位朋友結了點梁子,希望您能給主持公道,排解一下,這對您來說,當然是件小事。”倪東笑道。
況且心中一沉,尼瑪,道上的事我管得著嗎?當我是誰啊,魯家、郭解?專門給人排憂解難的。
話到嘴邊他還是咽回去了,可他不能,也不敢說自己管不了。
況且隱約感覺到,這三人專程來求他的事兒,跟那些人結的善緣有關係。有句俗話說得最好,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躲也躲不過。
“嗯,不知你們想讓我如何去排解?”事已至此,他隻好壯著膽子愣充大俠了,還是魯家、郭解這一流的人物。
“這好辦,隻求先生賜下八個字。”倪東看了看司馬延昭。
司馬延昭會意,隻好肉痛地又掏出兩個盒子,這可是他的私房錢啊,壓箱底的呀。
“先生,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他把兩個盒子放在況且跟前,臉上猶是戀戀不舍的神色。
“您也太客氣了,我看,這個就不必了吧。”況且連看都沒看那東西,直接揮手,不肯收下。
站在遠處的仆人誤會了,以為是主人打算送客,連忙趕過來,做出送客的樣子。蕭妮兒在後麵一把將那仆人拉了過去,咬牙道:“神經病,你這是要幹嘛呀!”
況且沒有注意到身邊的變化,又揮了一下手,表示無所謂。
“不,您一定得收下,不然我們就沒法求您辦事了。”司馬延昭趕緊作揖道。
“好吧,既然您如此執著,我就勉為其難了。”況且把兩個盒子收下。
見況且收下禮物,三人心裏安穩一些,成敗就在最後這一刻了。
倪東想了想,咬牙道:“先生,請您賜下這八字:財物全返,梁子可解。”
本來他們隻想要回一半的銀子財物,可是這趟被黑得太厲害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全部要回來。反正也是求人一次,就張一次獅子口吧。
況且不知道“財物全返,梁子可解”事什麼意思,就照他們說的,老老實實在紙上寫下了這八個字。心裏還在想:這是傳說中的符籙嗎?可是自己不會畫符什麼呀。
“請您再簽個花押就行了。”倪東大喜,沒想到況且如此爽快。
況且瀟灑地寫下草書簽名,三人看後卻是一驚,這豎著寫的許明二字像極了一柄槍!哇塞,這就是傳說中的兵符吧。
司馬延昭拿出一張鍍金的牌子,雙手送到況且麵前:“先生,您身份高貴,行走江湖哪能事必躬親,以後有事的時候,隻要有我鹽幫弟子在,您出示這個牌子,一定有人為您效勞。”
況且看了看鍍金的牌子,長得不錯,很精致,像個有用的東西,也就老實不客氣地收下了。他現在隻盼著這三位瘟神趕緊滾蛋,讓他做什麼都行。這牌子也收了,沒啥好說的了吧。
三人拿著這張紙,做左看右看,喜不自禁,然後像捧著聖旨一般,千恩萬謝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