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子,你吃錯什麼藥了,我沒說你什麼壞話啊,你跟我充什麼英雄好漢。”邢天倒是愣住了。
“他沒吃錯藥,是你吃錯了藥,而且吃得太多了,沒救了!!”
外麵一個聲音忽然傳來,聽上去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稚嫩卻冷峻,而且透著一股凜冽的殺意。
“什麼人?”邢天大怒,向外麵喊道。
“要你命的人!”那稚嫩的聲音愈發陰冷。
“哈哈,哪裏冒出來的黃毛丫頭,也敢賣狂,本人乃刑部總捕頭邢天,你是何人,哪一派的弟子?讓你身後的大人跟我說話。”邢天渾不在意地向外麵喊道。
他以為是有那一派的高人在外麵,故意用個丫頭片子來惡心他。
“你也配?”
哐啷一聲,左麵那扇巨大的窗戶被人撞開了,隨後跳進一個身穿一身黑袍、黑紗遮麵的人。看其身量很高,若不出聲,真還無法知道其性別和年齡。
“你想要本官的命?”邢天望望此人身後,卻再無人出現,就挑逗似的指指自己鼻子。
“是的,你猜得很準,有什麼遺言可以留下了。”
況且心裏一熱,這不正是那個保護過他的小姑娘嗎?
他跟周鼎成出蘇州城的第一天晚上,入住一家客棧,晚上周鼎成被人叫走了,正是這個小姑娘在外麵保護了他很長時間。
雖然沒見到她的臉,但況且對這個聲音可謂刻骨銘心了。畢竟,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受到一個女性的保護,而且還是一個年紀可能比他還小的女孩子。
“這個,這位姑娘先息怒,你麵前這位可是朝廷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刑部總捕頭邢天邢大人。”周鼎成倒吸一口冷氣。
這些日子他跟金光寺這兩個師徒打過一些交道,隱約知道這個女孩子的底細,按說這種事不應該把她牽扯進來,可是她怎麼會進來了,而且還專門找上邢天來開殺戒。
周鼎成發話,實則是暗中示意,提醒她最好置身事外。這種事連他都是能避就避開一些,不是逼不得已,就不要陷得太深。其實,把邢天和劉鶴鳴等人一起除掉,對他來講並非難事。
但是,除掉這裏的任何一方人,都會招致外麵這方人同夥的報複,他固然在最不利的情況下也可以全身而退,可是況且就會處在極端危險的狀態。
“小姑娘,你剛才是沒聽清吧,周大哥明明白白告訴你了,本人是刑部總捕頭邢天,你殺不得的。”邢天還是那副大人挑逗小孩的表情。
也許就是他這表情激怒了小姑娘,她冷冷一笑,纖細的手指驀然揚起,在其五指上纏繞的一道金線飛起,迅捷纏繞在邢天的脖子上,然後輕輕一抖,金線已經收回,邢天的腦袋卻被帶飛了起來,頸子裏的熱血激射而出,一直衝到高高的天棚。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世上最難以置信的一幕。一個可能剛入花季的少女手指輕揚,就殺掉一個人,而且殺的還是刑部總捕頭。
“啊!”
過了須臾,英國公夫人才後知後覺地驚叫出聲,雙手捂住了眼睛,身子更是軟軟的向地麵倒去,幸好有小君在旁,急忙扶住了她。
況且也是嚇得臉色煞白,望著在地上兀自骨碌著的邢天的人頭,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真的發生了。
“他可是邢天總捕頭啊。”周鼎成臉色也是難看之至,歎息一聲說道。
“刑部總捕頭又如何,今天就是刑部尚書在此,一樣要殺。”小姑娘冷冷的語氣中滿是不屑。
“那要是內閣大學士呢?”況且嘴賤地問了一句。
“除了皇上親王,今天是誰都要殺。”小姑娘冷冷的話擲地有聲。
況且聽著小姑娘的聲音,心裏一陣陣發冷,這丫頭不好惹,還是別溫暖了。
都說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其實不是不需要,而是沒人能解釋,就算有人解釋了,也與實際情況相差很遠。
一般形容人凶狠都是一言不合,拔刀相向,這小姑娘倒好,不是拔刀相向,而是拋出一條金線!如此輕飄飄的東西竟然可怕至極,輕描淡寫的,就把一個無論在朝中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的腦袋切下來了。
況且很想看看她手中那根金線,可惜小姑娘已經收起來了,再看她那隻纖纖玉手,手指上什麼都沒有,光溜溜的一片。
“金光寺的纏情絲,居然傳給你了?!”劉鶴鳴驚聲說道。
“你倒是見多識廣,這不是我師父的纏情絲,不過是仿造品而已,殺個把人足夠了。”她這麼一說,別說況且心裏發冷,在場所有的人都感覺一股冷氣從腳底一直竄到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