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可讓我抓住了。你們這是玩老鷹抓小雞嗎?兩對爪子都扣環了。”
雲絲絲和況且被這一聲嚇了一跳,連忙鬆開手。原來是秋香突然闖進來,正好撞見這尷尬的場麵。
雲絲絲罵道:“浪蹄子,你沒聲沒息地跑來作甚?走路輕得跟貓似的,就是做賊的料兒。”
“況少爺,怎麼賄賂我吧,不然我可告訴文賓少爺了。”秋香不理雲絲絲,一臉壞笑地看著況且。
況且看著她,發現一臉壞笑的秋香實在是美得驚人,一雙美目仿佛要把他的魂魄勾進去,不由自主笑道:“那我香香你可好?!”
香香即親親也。
“嗯,差不多,來吧。”秋香仰起臉,要湊到況且跟前的樣子。
秋香還沒靠近,卻被後麵伸出來的一隻手拽了出去,這才露出她後麵的蕭妮兒。蕭妮兒也不言語,動作勝於一切。
“你別怪她,我們兩個從小玩慣了這種捉奸遊戲。”雲絲絲有些尷尬,一笑解釋道。
況且駭然道:“賢姐妹真非常人也,小生佩服啊佩服。”
他服氣了,一般孩子也就是玩玩捉小偷、捉迷藏、跳格子等遊戲,這姐倆從小就開始捉奸的鍛煉了,這不僅在明朝,在任何時候都太高大上了。
“秋香姐,你不是要看我住的地方嗎?在門口也能看清楚。”蕭妮兒說道。
況且這才明白,原來秋香是要看蕭妮兒的房間,正好趕上他跟絲絲這一出。
“好吧,你們繼續。”秋香說著,已經不由自主地被蕭妮兒強力拉走了。
蕭妮兒也看到了,卻沒多想,她知道況且現在因為左羚的事已經頭大如鬥,跟雲絲絲不可能有任何狀況出現,現在別說雲絲絲,就是天上仙女下凡,況且也絕對不敢招惹。
讓她心生警惕的倒是秋香,她總是跟況且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逗著玩,正妻隻能有一個,妾卻是沒有限製的呀。危險就在身邊!
隻要有她在,就會嚴格限製況且妾室的編製。她就是守門員,必須嚴防死守。
兩人走後,雲絲絲才道:“對不起。”她是為剛才的忘情道歉。
況且卻道:“多謝絲絲。”
“謝我什麼?”雲絲絲仰臉問道。
“你讓我看到了一顆美麗的心,你讓我感到此生無憾。”況且誠摯地說。
“以心換心吧。”雲絲絲一笑道。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繼續看了幾個房間,來到外宅,雲絲絲提出要看看況鍾診治病人的地方。
昨天況且打開門窗透了大半天,藥房裏的藥氣已經不那麼濃烈了。
絲絲看看擺滿一匣匣草藥的藥櫃,忽然氣憤道:“南巧雲那個賤人,況神醫給她治好了不孕的絕症,她不思感恩,反而加害於恩人一家,真是沒了良心的中山狼。”
況且愕然,沒想到雲絲絲會直斥南巧雲的名字,可見真是恨極了。
他對南巧雲並不恨,見到了空空道門和護祖派的凶殘手段後,他對雖然是始作俑者的南巧雲卻生不出恨的感覺。正如他在鳳陽放過了處心積慮對付他的上官家,心裏鄙視,卻不屑對付。中了那句話:不願意弄髒了自己的手。
雲絲絲繼續道:“好在有人出手了,他們對付南家的手段真是巧極了,妙極了。你們不是貪財嗎,你們不是利欲熏心嗎,我就讓你們財盡而亡。這種手法比直接殺人放火還痛快。”
況且苦笑道:“說真話,是誰出手的,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這我相信,你正逃命著呢,哪裏知道這些。你放心,我不會給她說情的,害人就應該遭報應。她家就是徹底破產,賣房賣地,賣兒賣女,最後一家人流落到大街上去要飯,我都不會同情!”絲絲惡狠狠地說。
“不至於這麼慘吧。”況且心中倒是不忍。
南巧雲的確不仁,南家也的確有人不義,可是南家上下幾百號人,最先遭殃的還是那些無辜的人。
我怎麼有了聖母情懷?況且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啞然失笑。
況且心裏自我解嘲,他倒不是什麼聖母情懷,隻是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治病救人,懸壺濟世,以拯救天下蒼生於病痛之中為己任,他還真的信奉這個。所以,除非是最在乎的人的生命受到威脅,他根本生不出殺心、殺念。這跟世上流行的睚眥必報、快意恩仇的信念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