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心心相印訴衷腸(1 / 2)

既然是玩笑,不妨接下去吧。

於是況且接茬道:“見到你之後,我對美色完全免疫了。”

“瞎說,你是在石榴那裏練出來的吧。我才不領你這花言巧語的情分。”左羚笑逐顏開,聽況且如此誇她,心裏還是無比受用。

“嗯,滋味真好。”

況且摸摸嘴唇,臉紅了,他的身體年齡還太小,無意當中吃了別人的豆腐,卻自己先害臊起來。

“再來一次如何?”左羚勇敢地挺胸上前。

“別,好味不可多得,一次足矣。”況且趕緊敬謝不敏。

他真的害怕,害怕自己會沉淪在左羚的溫柔欲海中,那不僅害了石榴,也害了自己。訂婚在即,箭在弦上,他可不想節外生枝。

左羚一笑,也就不再進逼。她的確是聽到了傳言,也真沒為況且擔心,她見過玉嬋,知道憑她的美色不會讓況且動心,而以她的手段,更不能在況且那裏占得便宜。她見識過況且最狠的一麵,足可以跟江洋大盜抗衡,區區一個弱女子想刺殺他,怎麼可能得手?

在蘇州這裏的人眼中,況且隻是一個才華橫溢的才子,文弱書生。可是在鳳陽那裏的人眼裏,況且可是神醫跟強者的結合體,連洛城雙驕、李家兄弟都俯首聽命,江湖之大,這一點也沒有幾人能做到。

左家之所以放心讓左羚一個人過來做如此大的生意,就是相信她會得到況且的傾力保護。

不過,既然動了刀子,這畢竟是個事情,多少會影響到況且的情緒,她今天冒險趕來,主要是想在情緒上給對方一點安慰。

“拙政園破土動工那天,玉嬋姑娘我也見過,還說過一些話,挺好挺聰明的一個女孩子,怎麼為了唐伯虎走到了這一步?”左羚問道。

兩人此時對坐在一張桌前說著悄悄話,沒有茶水,因為沒人敢進來打擾他們。

況且分析了玉嬋刺殺的心理因素,左羚苦笑道:“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這愛錯郎害人也不淺啊。她就是愛錯了人,愛上一個根本不值得她如此去愛的人。”

況且笑道:“這你可說錯了,在蘇州、金陵一帶,要說女孩的春閨夢裏人,第一位就是伯虎兄,不會是別人。”

“難道現在不是你?”左羚故意誇張地問道。

“當然不是,從金陵排隊到蘇州,我也排不上號。”況且大笑起來,知道左羚這是故意逗他樂。

“那還好,至少春閨夢裏,跟我競爭的人不多,不會有人因此動刀子。”左羚有些苦澀地笑道。

“聽說你現在在金陵可是第一號人物了,是所有金陵子弟的春夢中人。南京國子監召我入學,我現在還拖著呢,不敢去,怕一進金陵城就得被人踩死。”況且巧妙反擊一句。

“瞎說,金陵城裏知道我長相的人都不多,他們夢什麼啊。再者說了,以為我不知道啊,你不去國子監,是因為你老師跟國子監那裏沒談妥條件的緣故,關我什麼事。”左羚大笑起來,笑聲中,她的那點苦澀心情倒是莫名地消融了。

兩個人繼續聊著,說的都是邊邊角角無關緊要的話,卻不敢停頓。因為緊要的話誰也說不出口,就像一頭大象在瓷器店裏,必須小心繞路走,否則會很難看的。好在兩人也習慣了,並不以此為難事,也不覺得尷尬,反而覺得這樣的節奏和機巧很好。

有時,兩人的話像暗器一樣飛來飛去,雖然一點也不明朗,可是兩人心裏明白,誰中了一下誰知道,不過會心一笑罷了。即便在愛的疲憊與絕望中,也還是有幸福、溫馨和希望的光芒。

這是不是也是一種獨特的甜蜜?一種不言而喻的快樂?

“對了,這是我新整理出的一個方子:寧魄安神丸。專治受驚嚇過度,怔悰不安,失眠多夢,乃至由此引發的虛乏無力,四肢癱軟這些病症,你回去後可以試著先少製一批,賣出去之後看看反應如何,再考慮下一步。”

況且站起來,從牆角的一個小方幾上的紙堆裏找出一張方子遞給左羚。

“太好了,我就等著你給我藥方呢!”左羚興奮地叫了起來。

轉而又道:“不知道你進展如何,我都沒敢提,還以為得等你大婚之後才能顧及這件事情的呢。”

她現在就是維持著名下那些店鋪、藥堂不死不活的生意,反正需求不多,雖然賺得不多,也足夠她一個人隨便開銷了。

這當然不是她來到江南的目的,她下了決心離開鳳陽,是想跟況且聯手,一起在醫藥業裏幹出一番大事業,這也是況且在鳳陽時答應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