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見到左羚小姐了嗎?”石榴笑嘻嘻問道。
“見到過一次,怎麼了?”況且心裏有些發虛。
上次從左羚家負氣出來後,他再沒去過,左羚也沒來,蕭妮兒也生左羚的氣了,不再去她那裏,所以他也不知道左羚的近況。
“沒什麼,我原來還以為你會跟她有緣,還把你囑托給她了呢。”石榴笑道。
“你們上次都談了些什麼啊?”況且突然想到,左羚的突然變化會不會跟她們見麵交談有關。
“我們小女子間的私房話,當然不能對你們男人說。”石榴輕鬆調皮地回避掉了。
有一天,石榴又從噩夢中驚醒,還是哭喊著醒來的,她夢到鄭家人拿著婚約硬逼著她上了花轎,況且和老夫子還都在一旁冷笑。
“我是不是病了?”
她醒過來後,看到自己還睡在自己的房中,周圍都是伺候她的丫環,這才慢慢定下心來。
她看到況且後,馬上把丫環全都趕了出去,然後怪異地盯著對方。
“這不算是病,隻是受了點傷,這個,你得知道,人的肉體會受傷,比如摔著、被刀子割傷等等,人的心也會受傷,你就是這樣子。”況且盡其所能委婉的解釋著。
“可是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再重的傷也會好了,傷筋斷骨也不過一百天。”石榴有些絕望地垂淚道。
“你別急啊,心理上受的傷就是這樣,好的比較慢,主要是沒有找到太好的治療方法。”況且有點傷感,別人的傷病他總是能夠及時治療,親人的病他反而束手無策了。
“那我這傷就治不好了?難道說我跟你真的無緣?”
石榴這些日子也一直掙紮著,甚至收起了自己的小脾氣,每天都力求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呈現給況且,她現在也是格外珍惜跟況且在一起的每一分鍾。
“不會,怎麼會呢?這不是有我嘛,我可是神醫,據說還是藥王成了精,實在不行,你吃我一塊肉吧。”況且壓住自己的無奈,打趣道。
“吃你的大頭鬼。”石榴撲哧笑了,狠狠擰他胳膊一把,真像要擰下一塊肉來。
況且對待石榴的病情一直特別慎重,從未大意過,石榴的病情實則是在慢慢好轉,比先前已經好了很多,可是越是這樣,越是不能放鬆。
他有時覺得許多病似乎是有機體,還有些病甚至是某種生命,就像病毒、細菌一樣,有自己的生命意識,心理上的疾病可能比這還要麻煩,所以給人治病,就跟打仗一樣,藥品及醫療手段不過是士兵和軍火、給養,更重要的還是要知己知彼。
古中醫不承認細菌、病毒這些,可是不代表他們不知道、不會治療,他們是從人身整體來看待病人,看待病人的病情,治療方法也是整體治療法,而不是西醫的頭痛醫頭腳痛醫腳,這種治療方法固然是最好的也是最高端的,卻對醫師的要求極高,所以最好的國醫聖手,跟一般的庸醫比,一個是活人救命,一個是殺人如麻。西醫相對而言則要平均些,隻要借助種種檢測器械,一般的病症都能查出來,也都有對應的治療方法,好的西醫不過是臨床經驗豐富,給病人做手術的技術嫻熟而已。
況且現在對各種病症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即便是傷寒、瘟疫這些也不至於束手無策,可是對心理疾病還是一片盲區。
不僅他如此,後世各類心理醫生遍地都是,真正能治好心理病的可謂是鳳毛麟角,遠遠達不到治療身體疾病這樣藥到病除的水平。心理醫生能夠做到的不過是循循善誘,讓病人把壓在心裏的話都傾吐出來,然後再根據情況加以開導,效果如何,連心理醫生也無法保證。
況且現在也坐在這個尷尬的位置上,隻能慢慢引導石榴把心裏的話說出來,希望能慢慢解開她心中的死結,假如真有這種結的話。
“我想出去走走,隻是跟你。”石榴看著外麵的天空說道。
“好啊,可惜今天沒下雨,不然咱們又可以雨中漫遊了。”況且笑道。
“誰說沒雨就不能出去的,你去年跟妮兒不是每天傍晚都出去溜達嗎?”石榴嬌嗔道。
“她是她,你是你啊,你可是出了名的臉皮薄,好意思讓大家看到跟我一起逛街?”況且道。
“那有什麼,我現在臉皮也厚了,再說你是我的夫君,有什麼怕的。”
兩人說走就走,一個丫環也不帶,外麵的管家家人更是不帶,管家不敢大意,去請示了陳慕沙,陳慕沙卻是心中一喜,石榴想出去轉轉,明顯是病情好多了,他告訴管家不用多想什麼,有況且陪著,不用擔心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