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左姐姐疑似懷孕(1 / 2)

治病和打仗是一個道理,越是到最後的關節,越是需要慎重,要嚴陣以待,萬一到了最後關頭,病情突然來個反複,就可能前功盡棄,再著手治療時,難度會加大幾倍,完全恢複就更難了。

現在況且每天都是這種心情,外表輕鬆逍遙,內心卻隨時準備著警惕著。

想到左羚,他心裏也很是愧疚,知道自己太對不起左羚了,隻是沒辦法,此事兩難全。他這些日子也對不起蕭妮兒,基本上把她忽略了,蕭妮兒借故不來石榴這裏,也未必沒有這種原因在內。

蕭妮兒總算比較體諒他,不太計較這些,可是他在心裏卻是知道輕重對錯的。

“現在就等著張太嶽的回信了。”陳慕沙認真地烹著茶,好像在做一件非常精密的活計。

“哦,太嶽先生的回信嗎?”況且問道。

“當然是他,意思嘛就是殿下的了,隻是由他來寫,別人挑不出毛病,我們畢竟是同年,我了解他。”陳慕沙說道。

他跟裕王的通信都是用這種方式進行的,看上去是跟張居正通信,實則是在跟裕王殿下對話,當然也有一些信是真的跟張居正通的信。高拱並不在他們這個聯絡圈子裏。

然而,裕王的意思裏究竟有多少是他自己的呢,有多少是出自高拱的籌謀,陳慕沙也弄不清楚,反正全都當成裕王殿下的就是。

“現在咱們師徒已經陷身在這個漩渦裏了。”陳慕沙烹好茶,斟滿兩個瓷杯。

“老師不必想得太多,船到橋頭自然直。”況且倒是沒在這件事上花費心思,他的座右銘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許多事想多了沒用,計劃不如變化快,古人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不是沒有道理,可是若是認為有了遠慮,就沒有了近憂,同樣是短視。

在人生的任何時刻,都有可能發生突然的變化,任何人都不可能預料到,也不會有任何預先想好的對策,最後還是不得不臨時應變。

況且的哲學觀還是道家的以不變製萬變,以後動禦先動。

他最佩服大學士楊一清的那句名言:有事時需如無事時鎮靜,無事時需如有事時警醒。人能時刻做到這一點足矣。

陳慕沙的睿智並不在楊一清之下,他在人生哲理方麵的研究,當朝肯定是排在前三位,隻是他在皇上、裕王身上都投注了不少真實感情,結果父子相爭,他必然被動陷入其中,無法冷靜旁觀地考慮問題,結果許多事反而不如況且看得清楚。

因為況且是隔岸觀火,旁觀者清。

不僅是陳慕沙,連魏國公也是如此,他們兩個在這件事中堪稱難兄難弟。最後的主意魏國公還是拋給了陳慕沙,他自己幹脆不去想了,因為越想越亂,根本無法理清頭緒。

“皇上禦宇四十多年,太子殿下怕是早已等不及了吧。”況且喝了一口茶笑道。

“我也知道皇家無親,也知道為了皇位,父子兄弟之情都不值一文錢,可是真的遇到這種事,還是覺得不敢相信。”陳慕沙自我解嘲道。

“這種事外人估計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的,隻有當事人才能深切體會到一切。”況且也無法體會那種把父子兄弟親情踩在腳下,甚至踩在血海裏的感覺,但這種事在曆史上卻是屢見不鮮。

“等到了玄武湖後,你就跟石榴成親吧,別再拖延了。”陳慕沙忽然做了決定。

“老師,還是等等的好,石榴現在還無法確定是不是完全康複了。”

“不能等了,若是沒有這事,再等上幾年都行,可是這一二年裏,我怕出什麼大事,還是先把你們的喜事辦了再說。”

況且明白了,老師這是在做最壞的打算,萬一沒有了退路,好讓他帶著石榴跑路。既然況父攜女兒已經逃到了海外,萬不得已,他和石榴也可以走這條路,也算是做好最壞的打算吧。

“弟子遵命。”況且站起來,躬身一禮。

況且白天在石榴那裏,左羚時常帶著精心挑選的各種鮮果點心來看蕭妮兒。“妮兒,你說我怎麼辦啊,你幫幫我好不好。”在蕭妮兒麵前,左羚並不隱瞞自己矛盾的心態。

蕭妮兒原本不打算理她了,可是經不住她三兩句甜言蜜語,再看她惶恐不安、一個勁兒自責的樣子,心就軟了。

“我能怎麼幫你,幫不上。你在我麵前總是說的好好的,可是一見到他,馬上就跟見到仇敵似的,非得鬥個鼻青臉腫,我不知道你這是想幹嘛。”蕭妮兒無奈道。

“妮兒,錯都在我。我自己也不明白怎麼會這樣。我本來就是想跟他好好說話 的,想跟他說好話,想讓他原諒我,讓我們和好如初,可是一見到他我心裏就慌亂的了不得,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說出那些話,做出那些事,我沒辦法啊,這不是我的本意啊。”左羚繞著桌子來回轉圈,嘴裏一陣慌亂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