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回到自己的府裏,蕭妮兒已經先回來了。
“大哥都跟你說些什麼?”她明白武城侯不會是單單為了找他喝酒。
“沒什麼,都是他一個人在那瞎想。”
況且知道瞞不過她,也不想瞞她,就把武城侯的心事說了。
“哦,會不會真有危險啊,太夫人也有點擔憂,問過我了。”蕭妮兒不無擔心地說。
“沒事,真的沒事,不騙你。這事就是到了最壞的地步,也不過我去北京走一遭,其他的事都是別人鬧心的事。”況且倒是想得開。
“小君和大哥也不知都跑到哪兒去了,這個時候他們居然都沒影了,連個商量的人都找不到。”蕭妮兒還是不放心,憂慮道。
她知道況且是那種有事也不說,而且你根本覺察不出來的人,要是周鼎成這樣說,她就會相信了。
“他們有他們的事,我都說沒事了,你還擔心?”況且側過臉瞧著她,好笑道。
“這事不是鬧著玩的,太夫人什麼時候怕過事,這次也非常擔心的樣子,再三問我你有沒有可靠的退路,要是沒有,現在就得著手安排了。”蕭妮兒白了他一眼,依然憂心忡忡。
“咱們的退路始終都是安排好的,真要有危險,不用我開口,自然有人上門來接咱們。”況且雙手一攤,若無其事。
“真的?說的你跟皇上似的。”蕭妮兒笑了,以為況且故意寬慰他。
況且倒不是這個意思,他真的相信,一旦到了萬分緊急的關頭,那些神秘人物就會自動現身護駕,如同上次安排轉移他父親和妹妹一樣,把他和蕭妮兒轉移出去。
他不明白自己對那些人究竟意味著什麼,隻能認為是這個組織已經安排好的既定計劃,隨時等著實施。
“真的,上次那個跟德清小師傅一起來的人,你看見了吧,那就是來跟我敲定這事的,外麵這些情況,他們一直都在盯著呢。”
況且說的是秦長青來向他請示或者說是請求饒過鄭家兩兄弟的事,他順便移植過來寬慰蕭妮兒的心,也是想借她的口讓太夫人放心。
“嗯,我想起來了,還真有這回事,不是你瞎編的。”
蕭妮兒一下子就想起來了,不是她記憶好,而是德清來的次數少,他又風采絕佳,想不被人記住都不難,據說江南一帶為他晚上失眠的大姑娘小媳婦包括一些貴婦人可不少,比況且的粉絲還多。
那些看似不染風塵的年青英俊的和尚道士比世俗的英俊公子哥的魅力大多了。這種心態,況且隻能解釋為人類禁果的誘惑,無法抵擋,假如他們不是不染風塵的世外人,不被禁止跟凡塵俗世的通婚,這種魅力就會降低很多。
蕭妮兒當然沒這種想法,她隻是因為況且特別重視德清,才對他記憶深刻,總想著這就是況且說的將來的聖僧,自然就記在心裏。
“那人真的跟你敲定了?”蕭妮兒又追問一句。
“你怎麼也學會囉嗦了,我說過的事有落空的嗎?”況且氣道。
“不是不相信你,這件事太嚴重了,我也是被太夫人的問話給嚇著了。”蕭妮兒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她知道一旦有事情讓太夫人發慌,說明天真的有可能會塌下來。
“那你就相信好了,這事沒什麼可擔心的。”況且加重語氣道。
說是不擔心,他心裏其實也不希望這件事真的發生,畢竟現在一走了之總嫌太早,他還有許多事沒做哪,要是幾十年之後,就是沒有這件事,他也會走人,到海外去闖一片天空。
“嗯。”蕭妮兒賠笑點頭,然後又獻殷勤地給他端來茶水。
他早已經決定,這次要是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石榴不用說,一定得帶走,就是老師也一定得想辦法做好工作帶走,老師留在這裏也一定會受牽連,毀了一世英名。
想到這些,況且也不免焦躁起來。左羚目前不在南京,真要是發生什麼事,想要及時帶走她恐怕也很難了。
他倒是沒問過左羚是否願意跟他一起遠赴海外,但他估猜左羚是願意的。盡管他們兩個人已經發生過兩次爭吵,但他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
到了這裏,蕭妮兒還是跟在蘇州一樣,這些伺候況且的活兒都由她來做,那些丫環們都閑得發慌,卻也近不得況且的跟前。
丫環們對此早就有了怨言,作為況且名下的丫環們,最想得到的無非是二老爺的賞識,要是自己命好能被收入房中那就是一步登天了。
可惜,她們的腳步都被蕭妮兒頑強地阻擊在房門外了,根本到不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