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況且正在府裏作畫,忽然有人來報,說是門外有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來找他。
“十四五歲的小丫頭,會是誰啊?”況且心裏納悶,想了想石榴那裏、文賓和絲絲那裏,或者唐伯虎那麵,都不可能用十四五歲的小丫頭來送信。
他走出去看看,正好遇到蕭妮兒進來。
蕭妮兒笑道:“這是誰家的小丫頭啊,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小丫頭,真可愛。”
況且一看,竟是李香君的那個小丫環豔兒。
“是豔兒,你怎麼找到我這兒來了?”況且對豔兒還是很喜歡的,俯下身子問她。
豔兒咬了咬嘴唇,然後道:“你能跟我回去一趟嗎?”
“去哪兒啊?”況且和聲道。
“去見一個人。”
況且以為是李香君要見他,不好意思直接上門,所以讓這個小丫頭來找他。
“好吧。”
況且換了身衣服,就跟著豔兒走出去,看到門外停了一輛馬車,他跟著豔兒上車,卻看到裏麵坐著的不是李香君,而是鹽幫在南京的分舵主錢若甫。
“錢舵主,久違了。”況且一屁股坐在他對麵。
“是久違了,聽說況公子要大婚了,老朽特地過來送分薄禮。”
況且笑道:“不用,我已經跟你們的人說過了,我跟貴幫兩不相欠,我也不會收你們的禮物,道不同不相為謀吧。”
“公子這樣說就太見外了吧,難道連和香君的香火之情都斷絕了。”錢若甫笑道。
“這事跟香君有什麼關係,我警告你們啊,你們要是敢強迫香君,就等於向我直接挑戰。”況且冷笑道。
“況公子,我們不會向你挑戰,永遠不會,敝幫幫主的意思明確,跟公子隻能做朋友,絕不做敵人,另外敝幫還欠著公子的人情呢,這點禮物是幫主特地讓人從揚州送來的,可謂千裏送鵝毛了。”錢若甫笑道。
“你們就別跟我玩花招了,咱們還是開門見山,不管你們想做什麼,跟我無關,香君你們不能強迫她,別說我霸道,是你們先對我用了陰謀詭計。”況且冷冷道。
“光是香君嗎?別的人你就忍心不救嗎?比如這個小丫頭豔兒。”錢若甫指著坐在旁邊的豔兒道。
“豔兒怎麼了?”況且一驚。
豔兒突然跪在車廂裏:“況公子,求求您救救我,要不然我就被推入火海了。”
況且定睛看了看豔兒,又看看錢若甫,有些迷惑道:“你們究竟想跟我唱什麼戲,能不能明確些,我現在很忙,你們也是知道的。”
“是這樣啊,我就跟您都坦白了吧,這樣做老朽也擔著風險,不過不這樣做還是有些不忍心。”錢若甫道。
“好吧,我洗耳恭聽。”
“況公子也知道,本幫做的是販運私鹽的生意,這麼多年下來,也積累了不少錢財珠寶,可是這些東西都是見不得光的,能拿得出來的不多,另外錢財堆積在那裏也是浪費,在內陸也沒有用的地方,一直想展開海外貿易,一是能賺得更多的錢,二是這些錢來路也清白了,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拿出來用。”錢若甫解釋道。
況且心裏冷哼;不就是想洗錢嗎,外帶多賺些白銀回來。
“不過海外貿易風險太大,所以本幫就想借助公子的力量,為我們開通一條海外通商路線,能夠保證我們海運的安全,當然保護費該出多少我們照出,每年還有一筆買路錢,就是這筆錢,本幫打了個小心眼,想要討好公子,減少些這方麵的費用。老朽這可是把本幫的老底都亮出來給公子看了。”錢若甫態度誠懇地說道。
“嗯,錢舵主今天這態度倒是令我敬佩,早點這樣何必當初。”況且冷笑道。
“當初老朽也不讚同他們做法,不過這幾個丫頭的確還是不錯,所以老朽覺得送給公子對她們而言,實在是件好事,也就沒有阻止,不料兩個丫頭不懂事,說錯話得罪了您,她們可就要受最重的懲罰,那可是生不如死啊。”
況且失聲道:“這又何必,我沒怪罪她們啊,兩個孩子嘛,說話有些莽撞可以原諒。我是恨你們跟我玩釣魚法,我可不喜歡被人當成魚來釣著玩。”
“敝幫這種做法的確不妥,但用意還是想交好公子,就是太刻意了,才顯得好像別有用心似的。”錢若甫索性坦誠布公。
“那豔兒是怎麼回事?”況且看著跪在車廂裏的豔兒,問道。
他沒有拉起豔兒,擔心這仍然是套路,還在搞演技,誰說年歲小就不能演戲,也許演的更本色,更逼真,更能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