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有兩漢遊俠之風啊,好令人神往。”大理寺的主官聽他這樣說,也隻好讚歎一聲,不再追問。
“不管怎麼樣,韓子平除掉了,這可是大功一件,既然況且那個朋友為了況且除掉了韓子平,這功勞裏還是有況且的一份。”練達寧急忙為弟子請功。
“這當然,這個案子裏況且出力的確最多,他本身也是受害者。”刑部左侍郎讚同道。
“這案子既然是按察使衙門主辦的,一切都由練大人來處理,連帶向朝廷上奏吧。”魏國公最後定了調子。
魏國公這是把功勞讓給練達寧,反正功勞對於他來說根本沒用,功勞再大,也不能活著封王,隻能死後才能追加王爵,他的爵位權利早就到頂點了。
練達寧則不然,這份功勞對於他來說就是莫大的政績,以後對他的考核、升遷都能發揮極大的作用。
“多謝國公大人對下官的信任。”練達寧驚喜道。
其他的人也都毫無異議,應天府知府雖說有些嫉妒,可是他在這個案子裏的確毫無作為,做貢獻最多的是況且,也是練達寧的學生,功勞歸於練達寧理所應當。
這運氣也太好了吧,說找到就能找到,說殺就殺了?就這麼結案了?也太爽了吧。
應天府知府依稀覺得這事有些古怪,其中的貓膩跟況且脫不了幹係,至於況且說的委托朋友尋找凶手除掉凶手的話,他基本不信,但又沒有反駁的理由。
可惜韓子平死的時候山道上沒有見證人,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永遠沒有答案。
“況且,你知道嗎?這個韓子平竟然在常州一個鄉村入籍了,他平時就是個到處走街串巷的小貨郎,所以根本不會有人懷疑他,就算我的圍剿計劃全麵 實施,也不可能挖出他來,誰會懷疑一個根本不起眼的貨郎呢。”魏國公苦笑道。
他有些後怕,若是韓子平不死,真的有可能在江南掀起一片腥風血雨,即便王府也拿他沒辦法,他的身份太完美了,大隱隱於市,他天天就在城市鄉村各處轉悠,幾乎把江南幾個省的地方都走遍了,到處都有認識他的人。他一直在熟識的人和沒有來曆外來人的夾縫裏生存著,相安無事。對於一個不起眼的遊走攤販,誰也沒有特別關注過他,更不會認為他有什麼嫌疑。
“什麼,韓子平是個貨郎?”
況且也被震驚了,他真沒想到韓子平為了隱藏身份甘於從事這個職業。這家夥可是出身空空道門,空空道門的人基本上人人都是富可敵國,即使退隱也可以當個富家翁逍遙自在,何至於走街串巷賣針頭線腦啊?這是腦子裏發大水了吧。
“就是,這人太狡猾了,若不是被況且的高人朋友發現除掉,還真的沒辦法查出來。”大理寺的主官歎道。
那兩張畫原本無法從韓子平身上剝下來,就像他身上的皮膚一般,可是況且一到,走近一瞧,畫忽然自動脫落,散落到了一邊。
見到這景象,大部分人更相信況且編的謊言,原來剝不下來,一定是況且那個朋友在畫上留了手段,非得見到況且才能自動脫落。
“這家夥既然甘心過一個貨郎的生活,幹嘛非要殺人呢?”有人提出疑問。
“況且,你怎麼看?”魏國公轉頭問況且。
“依我看,韓子平是因為練功走火入魔,他每年總有那麼幾天會失控,也就忍不住殺人,過後他又恢複了正常,繼續做他的貨郎。這一次他連續作案,有可能是想圖謀什麼。”況且道。
“嗯,這可能就是真相了。況且,他到底想圖謀你身上什麼啊?”都察院的一個禦史好奇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估計是想讓我給他治病吧,他又不想投案自首,所以想讓你們把我捆上送給他。他想掌控我,按他的要求給他治病。”況且明知不是這樣,也隻能這樣說了。
“他這種毛病真能治好嗎?不是說走火入魔沒治的嗎?”又有人問道。
“走火入魔隻是經絡受損,針灸完全有可能恢複人的經絡正常,當然這是理論上的,具體能不能治好,還取決於這個人經脈的受損程度。”況且道。
“是啊,況且是神醫,這個人圖謀況且,無非是衝著他身上的醫術。”
知道了這些後,更沒人願意得罪況且了。交好一個神醫等於多了一條命,人隻有病重的時候才會發現權力、金錢、美色都是虛的,隻有自己的性命自己的身體才是最要緊的,況且這樣的神醫就是人的身體和性命的保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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