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夠了,累了,陸語芙這才停了下來。她心滿意足回了鳩殤身旁。
“可還盡興?”
“盡興!”陸語芙真覺著十分自在,心裏竟對鳩殤抱了幾分感激。
“唉,你叫什麼名字?”陸語芙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道。
“名字很重要?”
“當然啦。”陸語芙眨巴眨巴眼,巴巴地說道,“你沒有名字,我怎麼稱呼你?”
鳩殤見她一副實在很想知道的模樣,輕聲笑道:“也是,這樣反倒叫你為難。隻是許久沒有人呼本王名字,本王都快忘了。”他低頭一笑,輕聲說道:
“我叫鳩殤。”
“鳩殤?鳩殤。果真是帝王之風,這名字,好生獨特。那以後,我就叫你鳩殤咯?”陸語芙衝他笑道,目光裏盡顯柔情。
隻是這情,到底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陸語芙自己也說不清。
“那本王豈不應喚你芙兒?”鳩殤直視著她,倒叫陸語芙的臉又燙了起來,索性使了小性子轉過身不答他話。
陸語芙邁著蓮步輕盈向前,眼睛四下裏欣賞著,忽然牆角陰暗的一隅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快步走上前去,鳩殤也跟著她。
走近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一小片枯萎了的植物,頹唐地伏在沙地上,一點兒生氣也沒有。陸語芙止不住問道:“這是什麼?”
鳩殤在旁邊看了一眼,淡淡地說道:“曼珠沙華,凡間多叫作‘彼岸花’,千年前是我從冥界帶回的,剛帶回來時還開過幾次花,如今早已死了吧,想來也許跟本王與老冥王的約定有關。”
“什麼約定?”
“許多年前,妖界與冥界本是盟友,後來因為一些事情有了間隙,最後本王與老冥王約定,妖界不留冥者,冥界不留妖物,至死方休。”
“啊?要等到你們死才算完啊?”陸語芙不情願極了,天知道能在活著的時候見到彼岸花是多不容易,隻聽她小聲抱怨道:“要等到你們死,我早就成灰了!還看什麼花啊!”
鳩殤見她伸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努力擠了滴血出來,他不解,問她:“芙兒這是做什麼?”
“我要試試。”陸語芙蹲下,自言自語道,“興許行得通呢?”
說著,那血已悄然滴入曼珠沙華的根部,等了一會兒,那藤蔓竟有些些變成色,慢慢地,剛剛還毫無生氣,片刻後竟開出了花來。
“成了成了!”陸語芙興奮地大叫起來,鳩殤卻愁了眉頭,心想:“這陸語芙果不是普通人,但是一滴血就讓千百年毫無生氣的曼珠沙華開出花來,這人,留還是不留?”
就在鳩殤感到糾結的時候,這一切已經被跟蹤他們的冷玉報告給了檀沛。
自從鳩殤回了煞神殿,這檀沛就惶惶不可終日,生怕一個不留意就被鳩殤抓了現行。
“此話當真?!”檀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再三向冷玉確定道。
“千真萬確,主事大人,是冷玉親眼所見,那陸姑娘隻用了一滴血,便叫那曼珠沙華開了花。陸姑娘真是個奇女子。”冷血飽含著羨慕說道。
檀沛在屋子裏踱來踱去,腦子裏飛快地想著主意。
冷玉向來是個話多的小姑娘,她可沒看出檀沛的心病來,竟還兀自地說道:“主事大人,你說,這樣下去,王會不會喜歡上陸姑娘?冷玉好生羨慕陸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