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再一次醒來時,感覺到機艙有些晃動,他知道這是飛機要著陸了,果不其然,不到一會廣播裏就提示乘客下機。
乘客陸陸續續的拿起隨身行李下機,女孩瞪了一眼林才扶著孕婦站起來。
“等一等。”林猶豫一下,才叫住兩人。
女孩驚訝的轉過頭,因為剛才林說的是中文,那就代表他聽得懂中文,那剛才自己罵他的話...
女孩尷尬的抿了抿嘴,但是想到林在飛機上的冷漠,不由沒好氣的說道:“有什麼事?”
林並沒有理會女孩,而是側身繞過,從口袋裏掏出一塊玉佩交給孕婦,才淡淡的說道:“請節哀,以後懷孕不要去戰爭紀念館或者公墓等地。”
丟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林就轉身離開。
“唉,先生,”林已經走遠,孕婦茫然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他為什麼給我這個?”
“真是玉哎,”女孩也驚訝的說道,“最起碼也有三千M元吧,他是瘋子嗎?”
“要不然,我還是把它放在失物招領處?”孕婦猶豫的說道。
“不必,他可不會輕易發善心的,給你的你就拿好,最重要的不是東西,而是他說的話。”伯納笑嗬嗬的走過。
這回不止女孩驚訝,就連孕婦也是一臉震驚,因為伯納的中文說的比本地人還要標準,如果不是那漆黑的膚色,她們一定會以為他是個土生土長的華夏人。
“兩個神經病,說的話什麼意思啊?”女孩茫然的說道。
“都是緣分,人家也是好心,”孕婦不解的將玉佩放到手提包裏,反應過來,不由一拍腦門道,“你看我這腦子,一路上多虧你照顧,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啊。”
女孩聞言失笑道:“大姐,你太客氣了,隻是舉手之勞而已,我叫趙蕾。”
“原來是趙小姐,我叫...哎喲。”孕婦還沒說出名字,就哎喲一聲,又要往地上坐去。
趙蕾手疾眼快,連忙將孕婦扶住,喊住一個下機的乘客,幫忙叫醫生。
善水市中心醫院的產房裏。
“爺爺,你們不用等我了,一會沒什麼事,我就自己坐車回家。”趙蕾對著電話說道。
“那是,也不看我是誰的孫女,我還真想像爺爺當年那樣,把那個小鬼子暴打一頓,太不是東西了。”
“好了好了,我就知道,姐是大忙人是不會來接我的,恩,就這樣,拜拜。”
趙蕾掛了手機,產房的門也順勢開了。
“醫生,孕婦怎麼樣?”趙蕾連忙迎上去。
老醫生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孕婦沒什麼大事,隻是孩子在母體內已經死亡多時了。”
趙蕾臉色一變,這時護士推著孕婦走出產房,孕婦的臉色很不好,隻是呆呆的望著手裏的玉佩。
“大姐,你怎麼樣了?”趙蕾連忙上前問道。
孕婦一聽,眼淚頓時流了出來:“我後悔啊,我不該陪著丈夫去公墓的,要不然我的孩子也不會死。”
趙蕾不由睜大了眼睛,她突然想起林臨走時說的話,難道他早就知道孩子死了?可是他連看也沒看啊!
黑色的悍馬行駛在高速路上,路燈昏暗就像蒙了一層罩子。
司機是一個年輕人,年輕人身邊是一個中年人,一身筆挺的西裝,國字臉上透著莊重和嚴肅,留著一字胡更顯得成熟穩重。
“老板,我在天香居叫了一桌酒菜,估計咱們到家,酒菜也送來了,M國一別有一年多了,周某可是一直想念您呢。”中年人回頭向伯納笑道。
伯納擺了擺手道:“我們在飛機上已經吃過,就不必麻煩了,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林,我的大哥,我上次不是告訴你,我也隻是打工的嗎,我大哥才是真正的老板,大哥,這位叫周校民,就是上次跟你說過的公司負責人。”
“這位是林老板?”周校民臉上一陣驚訝,連忙說道,“真是失禮,一直聽伯納先生說給人打工,我還以為是開玩笑,沒想到真有其人,鄙人周校民見過林老板。”
林扶了扶墨鏡,眉頭一皺:“伯納!”
伯納大黑臉吐了吐鮮紅的舌頭,才向周校民說道:“我大哥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你不要介意,雖然大哥是公司的老板,但是公司一切運營他都不會管的,還和以前一樣就好。”
周校民連連稱是,雖然心裏奇怪,這位年輕的老板大晚上的還戴著墨鏡,莫非是個瞎子?
汽車下了高速,不到一會就看到燈火通明的城市,雖然當地時間已經是午夜,但這裏依然燈紅柳綠,馬路上還時不時有各色各樣的路人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