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雖然我之前還想要保密,但是,雨如,既然你現在有這種想法的話,我有一件事要明。 Ww W COM”迪奧清了清嗓子。
“什麼?”雨如楞了一下。
“實際上,我們此次訪問的對象,明帝國的皇帝正在黃龍號上,”迪奧瞥了一眼聯絡器上,廖雪晴來的通訊,隨後道,“恐怕你得和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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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回味悠長,你也好,這就也好,如如果你事先知道我在這裏,還會做同樣的計劃嗎?”
“若是沒有打擾您賞燈的性質,那就再好不過,陛下。陛下對我等‘叛臣’如此親密,怕也不是什麼值得捅出去的事情。”
朱元芳晃著酒樽,銀質的酒器裏,無一絲雜色的透明酒水倒映著月光。渚霞正坐在他對麵,對於這個叛臣的後裔,朱元芳並未表現得太過氣憤,倒不如他太過親切了。任何一個有資格坐在對麵與他對飲的人,無一不是位高權重,抑或是推心置腹的下屬。
皇帝的貼身侍衛苗木燦同樣不理解,對方理應是國家的阻礙,民眾恨之入骨的恐怖/分子才對,現在明帝正與這名姑娘舉杯對飲,暢談國事,苗木燦甚至覺得這個遊走在青樓勾欄間的風塵女子,不定是受重用的‘重臣’。
“隻是考慮到情況,綜合考慮,稍稍將目光放長遠一些的話,我想,你應該能夠更加認真地考慮到自己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在起反作用罷了。”朱元芳將酒樽一飲而盡,像是恨鐵不成鋼一樣,重重的把酒杯摁在桌麵上。
一旦有了渚霞的這次事件,想要皇帝立刻采取與青樓有關的反應,廢除禮部中的一部分更是難上加難。或許渚霞的話卻是揭示了這個國家的一方麵的問題,可她卻是以‘恐怖/分子’的身份來進行要挾,別估計自身利益的禮部,兵部也不會容許一直以來強硬的皇帝向恐怖/分子妥協。
“可對陛下來,我等下等人類的死活,並沒有那麼重要,不是嗎?”渚霞雙手捧著酒杯,眯起眼睛,“若是我默不作聲,一切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因為陛下雖對這個國家盡心盡力,卻足以被稱為‘暴君’呢。”
“你是像嬴政那樣?”朱元芳冷冷一笑,“是啊,對六國的敵人這麼仁慈,到頭來的結果則是自己被餘孽所滅。你可明白,我為何廢止禮數?習慣了彎腰下跪,屈膝投降不過是簡單的事情。我為何倡導民眾習武演兵,卻大範圍禁槍?一旦有了武器,人就會想要使用。”
“陛下確實是前無古人的皇帝,卻不能是明君。”渚霞低下頭。
“無能者才成為明君,因為他可能會有賢人輔佐不一定;無能者且自以為是者是暴君,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無能且怯懦之人為昏君,因為他們膽,不想負責。”
“就算是嬴政?”
“你認為嬴政是無能的人嗎?”朱元芳反問道。
渚霞啞然。始皇帝若是無能之人,也就不會一掃**,建立起龐大的帝國,也就不會被稱為千古一帝。而依法治國的理念,早在那時已起,或許在史書上殘忍無道,暴虐成性,自以為是,可斷不能稱為‘無能’。
“治國以禮,斷不可行,儒生之行不過是複古複辟王朝,想不到你讚同那群讓爾等女子步入紅塵的始作俑者嗎?”
明帝冷笑著與眼前與她身份相差甚遠的人高談論闊。一人是明帝國的至高權利象征,一個則是默默無聞的民女。任誰也不會想到明帝國的皇帝會這麼決定,他站起來背負雙手,望著帝國的明月,帝國的燈火,由他一手創造的盛事,皇帝的責任可比任何一種‘官僚’都要大得多。
“吳霞姑娘,你應該明白的,告訴我”
“請叫我夢中的名字,陛下,”渚霞打斷道,“我早已不是我自己,我早已遺忘了自己的過往,再也沒有痛苦和掙紮。有人喚醒了我我應該扮演的角色。”
“十六夜月嗎?真是不錯的名字,正月十五之夜,意味著的終結,意味著開始。朕很好奇,你到底為她做了什麼?斷然不是為了自己,你做的一切隻不過起到了反效果,而她呢?是呢,渚霞姑娘,通往仙境的道路,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打開的,而那路容不下兩人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