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群臣之中,亦有忠直之士。
伍建章怒目看著楊廣,憤然咬牙切齒。
張衡領兵入宮,文帝便是駕崩歸,他如何會猜不到其中原委?
他望著楊廣的目光,憤怒無比,又是多有厭憎。這大隋江山,是文帝的心血,亦是他們竭盡心力打下。
而此刻,楊廣這等亂臣賊子,謀朝篡位,讓他如何能夠甘心?
他目光看去,楊廣已然高坐龍椅之上,目光睥睨,隱有自得之色。
他知道,若是自己此刻出言,恐怕逃不過殺身之禍,甚至還可能牽連家人。但是他別無選擇,作為大隋臣子,於他看來,此是他應盡之責。
再,他有一子伍雲召,如今被封作南陽侯,如今鎮守南陽關。縱然落得一個滿門抄斬,隻要雲召得生,便不至於後嗣斷絕。隻要未絕後代,他便是一死又如何?
此刻,伍建章隻想要在此揭開楊廣的真麵目。他下定決心,便是在眾人注視下,緩緩起身。看著楊廣,大喝道:“楊廣!”
聽見伍建章這一聲,周邊群臣皆是色變。那殿上護衛的甲士,亦是利刃出鞘。
楊廣微有愕然,但很快一笑道:“伍愛卿有何事啟奏?”
伍建章望著楊廣,忽然大笑:“哈哈哈,楊廣,老夫不需要你在此假仁假義,你這弑君殺父的亂臣賊子,有何資格登臨子之位!”
楊廣笑容微收,沉吟道:“伍愛卿何出此言?父皇駕崩,朕乃是東宮太子,繼位有何不當?”
“楊廣,你瞞得過下,卻是瞞不過我伍建章。張衡乃是你派遣入宮,其後便是傳來先帝駕崩的消息,你不是,誰人能信?”伍建章不避不退,目光冷然,暗含死誌。
楊廣眉頭輕蹙,嘴角亦是微微抽動,隨即,便是大喝道:“伍建章,在這大殿之上,汝安敢如此肆意妄言,是在求死嗎?”
伍建章冷笑道:“先帝既死,老夫早已看破,一死又如何?你這弑君殺父的昏君,你弑殺君父,如今又要殺老夫,老夫不懼。但你日後,必當不得好死!”
楊廣臉色難看異常,他一揮手,寒聲道:“來人,將伍建章拖下去。如此逆臣,竟敢胡言亂語,若不殺之,如何維護皇家威嚴?”
群臣膽顫,卻是無人敢出言求情,生怕被粘上關係,連累到自己。
看著周遭圍上來的甲士,伍建章渾然不懼,依舊罵道:“楊廣,人在做,在看,今日你之所為,日後必要遺臭萬年。老夫縱在九泉之下,亦要看你被下人唾罵,哈哈哈。”
楊廣臉色越發難看,冷哼一聲,道:“仆射,伍建章如此欺君犯上,該當何罪?”
楊素聞言,連忙出列,向前拱手道:“啟稟陛下,伍建章之罪,合當誅滅九族!”
楊廣麵色寒冷,微微點頭道:“好,伍建章如此辱朕,豈能容忍?仆射,你即刻帶人,緝拿伍建章家人,凡伍府之中,盡皆誅殺。”
楊素又是拱手而退道:“微臣領命!”
待楊素離去,楊廣眸光一閃,掃視群臣,沉聲道:“諸位愛卿,朕之處置,爾等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