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汐宮。淩瀟裹著被子渾身發抖,明明宮裏燃著火爐,可她還是覺得好冷。
“奴婢參見皇後娘娘!”儀香看見葉雨纖,趕緊行禮。
葉雨纖抬了抬手,意示她起來,
“瀟妃這麼會這樣?”她把火爐挪了挪,放到離淩瀟更近的地方。
“禦醫說這是落水的後遺症。娘娘會畏寒,而且是極度的畏寒。”儀香說著端來一碗藥。
“難道就治不好了嗎?”葉雨纖暗暗想著,用內力將她體內的寒氣逼出來不知道可不可行。
“娘娘的體質改變了,就很難再調理回來了。”儀香有些悲傷。
淩瀟安靜地喝著藥,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她隻是很平靜的看著麵前的兩人,眸中卻沒有任何情緒。
“那照顧好瀟妃,本宮過幾日再來看她。”葉雨纖說著轉身離去。
三日後,葉雨纖正在疏妍宮練習書法,突然雪竹走過來,說:“娘娘,明天是玉美人的生辰,皇上要為玉美人慶生。請後宮各位娘娘出席。”
“我知道了。”她停了筆,對自己寫的字還比較滿意的點了點頭。
“娘娘,如今玉美人在宮中已經是風光無限了。奴婢今日聽到有些宮女亂嚼舌根子,說娘娘已經不再得寵了,她們都巴不得去攬月閣做事呢!”雪竹憤憤不平的說著。
“讓她們去說吧。反正我也不在乎。”葉雨纖微笑著看,搖了搖頭。
翌日,童憐的生辰,葉雨纖早早的起了床,她換上一身火紅色的衣裳,裙擺很長,一直拖曳在身後。同時她化了淡妝,極美。
童憐的慶生宴在禦花園舉行,這一天,禦花園布置得很漂亮。葉雨纖帶著雪竹到這裏的時候,人都已經到齊了。童憐一身金色的宮裝,袖口處還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她看到葉雨纖的時候,明顯愣了愣。然後立刻笑著過來,“皇後娘娘來了!”
君逸看過來,眼中翻湧著複雜的情愫。這一身火紅色的衣裳,真是氣場十足,但是穿在葉雨纖身上,卻又帶了另一番韻味。
“皇上,歌姬舞姬都已經到了!”等到所有人都坐下,立刻有宦官過來。
“讓她們都過來吧!”君逸坐在主座,身旁就是童憐。他對她溫柔一笑。
“是!”那宦官得了吩咐,便去將歌姬舞姬全都帶了過來。
葉雨纖隨意掃了一眼,歌姬,舞姬,戲子無塵……還有一個白衣少年,他帶著白色的麵具,隻露出一雙眼睛,那雙令人過目不忘的,清澈的,純粹的,幹淨的眼睛。
葉雨纖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這雙眼睛,如此的熟悉,這不是阿蕪的眼睛嗎?這雙眼睛是獨一無二的,那麼這個人,會是阿蕪嗎?
白衣少年的視線與葉雨纖短暫相交,便沒有再看她。他隨著眾人的腳步舞動起來。歌姬舞姬在外,戲子無塵和白衣少年在內,共同演繹著一場戲,一場舞劇。
“用膳吧!”君逸突然說了一句,眾人這才發現,膳食在什麼時候竟然已經端上來了。
淩瀟穿著厚重的冬裝,安靜的坐在那裏,看戲,用膳,一句話都沒有說。中途看到君逸和童憐卿卿我我,也沒有什麼反應。
清樂則是一直微笑著,與身旁的各位美人昭儀說著話。
反倒是葉雨纖,竟然一個人坐在角落裏,與她們分開了。
吃著吃著,表演的人便退場了,白衣少年在經過葉雨纖桌前的時候,竟然手指一彈,彈出一枚銀針,衝著葉雨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