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呆呆想的入神之時,忽聽的林中有人笑道,尹二當家胡吹大氣,世間縱有武功出神入化之人,卻哪裏有這種妖人妖術?
原來剛才眾人聚精會神,聽那尹闖講述那晚經曆,卻沒留意林中竟有人靠近,隻見林中走出兩人,均是身材矮胖,但卻身披紫袍金綬,珠光寶氣,似乎乃是豪富的商家大賈。但兩人隱身於密林中不被發現,足見武功大是不弱。
隻見其中一人笑眯眯道,李老板,你說這怒馬幫技不如人,連堂堂的少幫主都給人弄的半死不活的,卻弄了篇鬼話來糊弄別人,故弄玄虛。
那被稱為李老板的人歎道,任掌櫃好說,咱們走江湖也好,做生意也罷,講究恩怨分明,賬目清楚,任他鬼話連篇,咱們自個心中有數就好。
這兩人甫一出現,就一唱一和,怪話連連,怒馬幫眾人怒不可遏,那祁老四更不打話,抽出單刀,就往那任掌櫃身上招呼,哪知那任掌櫃身形矮胖,身法卻迅捷無比,當即斜過身子,剛好讓過祁老四劈過來的一刀,右手一轉,使出一招擒拿手法,便要奪那祁老四的兵刃。祁老四人雖莽撞,武功在怒罵幫中卻是有數高手,哪能如此不濟,當即改劈為削,一刀橫削向任掌櫃腰間,這一變招在電光火石之間,怒馬幫眾人頓時彩聲如雷,為祁老四喝起彩來。
那任掌櫃見刀勢凶猛,也不敢托大,將腰間往後一壓,竟將整個人貼至地麵,祁老四萬料不到這任掌櫃肥胖如斯,身子竟可如此柔軟,這一刀是全力一削,沒有留力,那任掌櫃右腳一掃,登時將祁老四掃翻在地。這祁老四也不知是觸了什麼黴頭,一晚上竟給雷飛和這任掌櫃連摔兩跤。
怒馬幫眾人見祁老四吃虧,頓時搶出兩人,扶起祁老四,其他人齊聲喝罵,那李老板嘖嘖道,任掌櫃,這些人手上功夫稀鬆平常,嘴上功夫卻是不弱,我看著怒馬幫改名為怒罵幫算了。
任是尹闖再老成持重,此時也跳將出來,沉聲道,我怒馬幫和大商盟素無過節,兩位為何咄咄逼人?
那李老板仍是一副好整以暇,笑口盈盈的樣子,道,“二當家記性恁的差,我大商盟在蜀地的生意,倒有三四成給貴幫當買路費納了去,貴幫自是覺得理所應當,隻是我們大商盟覺得貴了些,今日我二人往訪穀大醫神,偶見貴幫,就順便向二當家討個彩頭。”
雷飛等人暗忖,原來這怒馬幫做的倒是無本買賣,大商盟這兩人也是來尋醫的,不知患的又是什麼病。
尹闖幹笑了兩聲,道,鄙幫幫眾甚多,一個人一張口,花費也巨,有時多有得罪,還望貴幫海涵。
任掌櫃取出折扇,卻見扇骨乃是純金打造,扇麵則是蜀錦和絲綢製成,端的是奢華無比,李風華出身官宦之家,自小錦衣玉食,心裏也暗想,這人好大的派頭。隻見任掌櫃邊輕搖折扇,邊道,“好說,好說,咱們做買賣,講究明碼實價,貴幫這幾年取走的貨物錢帛,共計十二萬七千二百三十五兩八錢,零頭不計,利息不計,鄙幫隻求貴幫將十二萬兩原銀奉還即可。”
尹闖一聽大怒,這人隨口一說,竟討要十幾萬兩銀子,但他城府極深,臉上不露喜怒,隻道,銀兩之事,須得稟上鄙幫主,不過今日幸遇任兄,尹某須得討教幾招。
言未必,雙腕一番,已抽出一把軟劍,他身法極快,氣貫軟劍,須臾間已直取任掌櫃麵門,那任掌櫃也是了得,將折扇一擋,那折扇乃純金打造,無比堅硬,竟發出刀劍相交之聲,兩人棋逢對手,各展生平絕學,在林間鬥了起來。
雷飛想不到一晚居然連飽眼福,對羽震寰道,這怒馬幫乃綠林梟雄,一言不合動手不奇,這兩人商人打扮,怎麼身手也恁的了得。
那祁老四坐在一旁,聞言怒道,你懂個屁,這大商盟欺行霸市,販賣人口私鹽,這天下的賭館妓院,十家倒有七家是他們開的,所以富可敵國,手底下也是極硬。
那邊廂,尹闖身為怒馬幫二當家,久鬥之下卻收拾不了一個任掌櫃,不由得焦躁起來,一個兔起鶻落,跳出五步之外,拱手道,任掌櫃好俊的身手,尹某今日另有要事,不如改日再和任掌櫃親近親近?
李任二人見討不了便宜,也隻好作罷,道,好,各位保重,我大商盟改日再來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