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賀陽沒有說話,隻是擺了擺手,繞著玉雕轉了兩圈,不時地上下點頭。
“哎呦,我說是誰啊,這不是平原侯家的二公子嘛,怎麼在這站著,沒進去找你的嬌嬌啊。”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惹得雲賀陽一陣皺眉。
雲賀陽循聲看去,隻見一個樣貌尚屬清秀,但舉止輕浮,目光淫邪的人走來,靳離顯然也認識此人,一口道破他的身份。
“白雲生,我幹什麼,也輪得到你來管?”靳離啐了一口,不屑地說:“讓你主子出來還差不多。”
“好個威風的靳老二,多日不見,依然這麼猖狂,真想踩死你。”白雲生聽到這話,明顯臉色一變,跳著腳罵道,毫無風度。
“哼!”靳離一扭頭,不再理會,這種無視的態度讓白雲生更是大怒。
白雲生想要發作,卻又忌憚靳離,隻能硬生生忍住,氣的肚子鼓鼓的,正好看到了雲賀陽。
雲賀陽隻是看了一眼,就轉回頭繼續觀看玉雕,他的存在讓白雲生立刻找到了破綻。
“靳老二,你這麼狂,想來認識的朋友也不一般啊,也不給我介紹介紹。”白雲生陰陽怪氣地說,“呀,這雕的好看吧,沒見過吧,好好多看看,免得以後看不到。”
白雲生這明顯就是在挖苦,說雲賀陽是個沒見過世麵的窮酸,表麵在說雲賀陽,實際上還是在說靳離,那意思很明顯,“看你都結交什麼貨色,帶這麼個土包子來,真是笑死人了。”
靳離自然聽懂了,眉毛一豎,怒氣上升。還沒等他爆發,就聽雲賀陽倏然長歎,“哎,我們進去吧。”
說完,也不等靳離,直接負手走向大門,“喂,等等我。”靳離一見雲賀陽走了,趕緊追了上去,至於白雲生,靳離根本不在乎,絲毫沒放在心上,踩還是不踩一樣,換成他主子還差不多。
“你們等著。”白雲生恨恨地望著靳離的身影,恨意和憤怒幾乎化作火焰從眼睛中噴射出來。
靳離自然不會在意白雲生的憤怒,他湊到雲賀陽身邊,“我說,雲老三,你倒是等等我啊,自己一個人進來算什麼,這暖玉樓可不是什麼人想進就能進的,沒有熟人帶著可進不去。”
果然,雲賀陽就看到剛剛想要進門的兩個人被擋了出來,憤憤不平又羞愧難當地走了。
看這兩人的衣著應該是本地學子,家境優渥,甚至有功名在身,可就是這樣的兩個人,竟然根本不讓進門,由此可見門檻之高。
靳離並沒有說實話,什麼沒有熟人帶著不能進,這暖玉樓坐落的位置便可以看出一二端倪,能夠進樓的必須是全城聞名,武動風雲的人物,這已經不僅僅是所謂的富貴可以形容,而是赤裸裸地實力名望。
雲賀陽在平原府毫無名聲,作為一個陌生麵孔,肯定會被攔住,這是靳離不願意看到的。
本來把門的人已經準備動手了,正好看到靳離,這些人可不是單純的打手,對於貴客都是記在心上,一見到他立刻就認了出來。
平原侯府的二公子,哪怕帶個乞丐進來,他們也不敢阻攔,這便是身份和權勢,這便是暖玉樓的傲慢和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