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林中偶遇(1 / 2)

這麼短短的一段裏我又挑出了師父兩處錯誤:一、蛇咬的程度完全不能比捕獸夾更疼,沒感覺到疼痛也許是麻木了。二、蛇哪有爪子?還張牙舞爪?當然這一次我很乖,隻是在心裏默默將這兩處錯誤記下。如今,故事是最要緊的。

師兄和映芳姑娘兩個人對看了許久,久到映芳姑娘突然意識到,男色當前,她竟然忘記了疼痛。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映芳臉上泛起紅暈,這姑娘本就長得白,如今更是白裏透紅。

隻是師兄卻沒怎麼將姑娘的美貌放在心上。蹲下來握住捕獸夾,一用力,那夾子就落了地。

這期間,映芳姑娘在感受到疼痛之時又要叫,餘光瞟見師兄優雅的用手指堵住耳朵。映芳姑娘出於對他這舉動的好奇,硬生生將這叫喊聲轉換成抽了一口冷氣。

“你這是幹嘛?”映芳姑娘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師兄放下手,麵不改色的說:“隻是剛剛已經領略了姑娘的叫聲,做做預防而已。”

被他這樣一說,映芳姑娘更不好意思起來,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姑娘家住哪裏?我送你回去吧?”姑娘頭也未抬的指了指後山的方向。

師兄也沒經人家姑娘同意,徑自抱著姑娘回去了。因著映芳姑娘沒有家人,也可能是師兄著實看上了這姑娘。此後的日子,師兄兼顧起了照顧映芳的責任,事無巨細,事必躬親。

想來這姑娘也沒怎麼見過男的,就這麼愛上了師兄。

有史以來,人們總是遵循著這樣的規矩: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沒機會報,又確實不想與恩人就此緣盡的時候,不論是姑娘還是公子一般都會采取以身相許的方式來續這段緣分。映芳之於師兄,鳳蕪之於璟鈺,婉情之於西風,無一例外。我?那就更不用說了。

我說打我來這裏,師兄時不時就消失呢,原來是照顧人家姑娘去了。

聽完了故事,我喝了一口茶,笑著站了起來。“老頭,你的故事不錯!”我腳底下準備好開溜:“但是有兩件事我不得不跟你說。”

師父保持傾聽狀。

“第一,也許那蛇咬了映芳姑娘,隻是捕獸夾的疼痛蓋過了它,她沒有覺察。第二,蛇沒有爪子,如何做到張牙舞爪?”

說完我迅速閃身,隻留下師父反應過來後,大聲的喊道:“誇張!這是誇張修辭你懂不懂?”

又是誇張?我邊跑邊想,這老頭這輩子不會就知道這一種修辭吧?

根據師父的描述,我大概了解他們此時的狀態。想來師兄靦腆,兩個人貌似還沒什麼進展。而我的突然進駐,卻是讓這位映芳姑娘很是妒忌。於是在又一個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的日子,迷失方向的我被她堵在了竹林裏。

彼時,我暈頭轉向的看著剛剛被我做了記號又赫然出現在眼前的一顆竹子,氣得揮劍就將它砍了。這難道就是師父引以為豪的秘術?將林子弄得跟個迷宮似的,倒是成全了他的歸隱,我呢?我怎麼辦?連家都找不到了。

正當我急的要哭出來時,一個姑娘不知何時出現在我對麵。她一身杏黃衣衫襯得肌膚雪白,眉目間頗為有幾分沉靜之美。想來是這山中美景養人,竟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

對麵而立,她定睛看了我好久,久得我以為她要看上我了,終是輕歎:“難怪冷公子對姑娘傾心,果真生得美極。”

“可是映芳姑娘嗎?”我詢問,抬手抹去額頭上的汗珠。

她似是驚訝:“姑娘怎知我的名字?”

“師兄常提起你呢。”我笑著看她,這山中本就人少,師父又天天在我耳邊叨念映芳姑娘多麼貌美如花,多麼沉靜似水,一看便知了。

“他當真常提起我嗎?”她似是很受用這句話,臉都紅了,可真是個靦腆的姑娘。“可是我見他對姑娘格外上心,事事親力親為,而對我卻總是不冷不熱的,可見他更喜歡姑娘些。”

我聽了她這話,要不是剛剛砍了麵前的竹竿,我一定一頭撞死。

“你多想了,他是我師兄照顧我一點也是應該的,再說他平日都是這樣的,對誰都不冷不熱的,我一般都是把他放在身邊消暑用的。”

她聽完我的話,笑了起來,這笑容真美,像是這山中的玉蘭花一般。玉蘭是天遙喜歡的花,突然想到天遙,我的心情一下子憂愁起來。我走了這些日子,不知道他在京中過得可好。

正思索間,映芳開口叫我:“今日能遇見姑娘也算是有緣,映芳很是欣賞姑娘,若姑娘不棄,咱們做個朋友可好?”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既是朋友叫我蘭音或阿音就好,總姑娘姑娘的多見外。”我心情大好,想著日後能時常帶著映芳出現在師兄麵前,看看師兄的窘態該是多麼愜意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