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南疆有兩個月的時間,和天遙在一起自然是好,可是我總覺得我在這裏,倒讓他多了一分牽掛。師父也說,這樣的場合著實不適合戀愛,要趕我回去。藥聖先生更是跟風,說我一不會做飯二不能上戰場,實在沒什麼用處。
“我也可以上戰場啊,當個小兵也行。”我略帶委屈的說。
“你可算了吧。”藥聖毫不留情的接過我的話:“誰敢讓你上戰場?那天遙這小子不得把我們都吃了啊?”
“怎麼能這麼說?”天遙不滿的皺起眉頭:“您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敢吃了您。”
“還算你有良心。”藥聖誇道。
“頂多扔牢裏關個幾年。”天遙接道。
“那你還是把他吃了吧。”師父替天遙做了決定。
李璟暄坐在主位上,靜靜的盯著我們幾個看。也怪難為他的,一個人麵對一群神經病。終於,他也要加入神經病的行列。“這些日子戰況有所緩和,阿音先回去也好,要不母後也是要擔心的。”
我憋著嘴,委屈的看向天遙:“你真的願意讓我走嗎?”
“我其實很願意你留下來陪我。”他拍了拍我的頭:“隻是我也著實不想你總看到這刀光劍影的場麵。”
“好吧。”我下定了決心:“那我過幾日便回去了,你也早些打勝仗回來找我。”
“那當然了,我肯定得歸心似箭啊!”
討論了差不多一個早上,我終於成功的被他們趕走了。其實我心裏多少有些不舍,這種不舍不光是在天遙身上,還有師父。他終年居無定所,此一別不知要到什麼時候再能見麵。人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從小無父無母,師父便是我在這世上最親近之人。
午後陽光正好的時候,我陪著師父和藥聖在外麵晾曬草藥。師父看了看天,看了看地,又看了看我,幾次欲語還休。
“老頭兒,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講?”我實在不忍見他為難,首先開口。
“倒是有一件。”他抖了抖手裏的草藥,狀似不經意的說著:“可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您別告訴我,您聯合大夥兒把我趕走,如今您又後悔了?”
“那倒不是。”師父抬頭專注的看了我一會兒,開口道:“天遙今日向我提親了。”
我聽完這句話愣了愣神,這還不算大事什麼算大事?隻是還沒等我說話,藥聖先生“蹭”的一下從幾米外蹦過來。
“什麼玩意兒?”這一聲尖銳的詢問跟磨鐵的聲音差不多,幾乎穿破我的耳膜。“你說天遙向你提親了?”師父點點頭,“那阿音怎麼辦?”
“嗯?”我和師父雙雙陷入疑惑。
“伯生啊,你雖然以前感情上受過傷,可是也不能這麼自暴自棄啊?況且天遙可是你徒弟先看上的,你怎麼能橫刀奪愛呢?”
看著藥聖先生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豎起大拇指。這個老頭的思維跟我簡直太合拍了!
師父看了看他,也懶得解釋,伸手推開他的臉:“你離我遠點兒!”
“師父?”我笑眯眯的試探性的問他:“您以前感情上受過創傷啊?怎麼沒聽您說過?”
“滾!”
“得嘞!”我聽話的一溜煙就沒影了,生怕一個不注意他就掐死我。
對於天遙提親這件事情,我心裏還真是激動不已。我們認識了這麼多年,經曆了這麼多事,如今終於盼來了我想要的結果。
還記得在蜀中那一陣,我誤會他要向我提親。可是那時我們畢竟接觸的時間太短了,我當時有那樣的想法,完全是因為我太過迷戀他。迷戀到忘記我們是剛剛在一起的,忘記我熟悉他的這幾年裏一直是我暗戀著他。隻是如今情況不同了,我們有了感情基礎,有了出生入死的深刻記憶。如今的這個時候,剛剛好,剛剛好。
我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他的營帳前,卻在站在這裏的這一刻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