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看著周曉得心胸開闊,於是她笑著說:“我知道你是不能辦事的,所以我有事也不找你,吃水果吧。”周曉得說:“不是吃了嗎?還要吃呀?你有事就說吧,能幫的我肯定幫,不能幫的我肯定不幫,為是我的原則。”草莓說:“我知道你有原則,所以我媽媽的事我從來不對你提出來,我不想給你找麻煩,何況你是要離開的人了。”
周曉得吃驚,這消息是從哪裏來的,明明是他剛剛跟局長說完,自己還沒離開怎能有人知道呢,而且是芳菲的女兒,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局長說的嗎?他這不是泄密嗎?其實不是局長說的,是局長吩咐人為周曉得購買車票,而購買車票的人就是芳菲公司員工的丈夫,他回家吃飯時信口雌黃說周曉得是什麼大人物,連局長都要吩咐人購買車票。
就是他這無意中說的話,被員工上班時瞎說一氣,於是消息傳到了芳菲耳朵裏,當芳菲打電話詢問時,恰巧被走進來的草莓聽見了,於是她買了些水果來看周曉得了。既然自己出門的事被人知道了,周曉得詢問草莓:“你是怎麼知道我要走的?”草莓說:“我媽媽打電話被我聽見的,是一個員工無意中說的,她的丈夫就是公安局的……”周曉得問:“那個打電話的員工叫什麼?”草莓說:“不是大堂經理就是領班的,所以與我媽媽能說上話……”
憑經驗,周曉得斷定這個員工是芳菲的人,有可能她的丈夫也是芳菲的人,周曉得感到自己現在是危險物品,走到哪裏都有人惦記。為了確保自己的安全,周曉得決定在走之前找人掩護一下,否則說不上會發生什麼事。周曉得不是怕死,了解他的人知道他回省直機關目的是什麼,尤其是芳菲這種人她們不可能不知道周曉得回省直機關是幹什麼。市長能不知道嗎?紀委書記能不知道嗎?芳菲知道了能不派殺手嗎?作為偵察員,周曉得是了解到的,可是他並不害怕。是敵人遲早會跳出來,她們或他們不可能無動於衷,不可能對周曉得調查他們表示沉默不語。
可是怎麼樣才能安全一些呢?周曉得琢磨了好久,也沒想到辦法,在這座城市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遭遇危險了。就在接手這案子前,他還遇到一夥歹徒對他實行報複,要不是他拳腳好可能也被那夥人扔下井裏了。壞東西不知道周曉得的身手是如何了得,他小時就學武功,到部隊也沒扔,而且是又新學了很多,別說一夥就是一排也奈何不了他。
此時,草莓對周曉得說:“你什麼時候走我送你,這樣會更安全,你上了車他們對你就沒辦法了。”周曉得聽了草莓的話心中一震,這種女孩子還真少見,他說:“你為什麼要送我,誰說我不安全了?”草莓說:“你就不要跟我假仁假義了,你的情況我最清楚,不隻是我媽媽還有其他人他們都想與你較量,如果你不聽我的危險隨時隨地會來……”
聽著草莓的話,周曉得判斷著,這些人的目的相當明確,他們可能會對自己下殺手。可是他不怕,他不怕的原因就是他有護身符,什麼是他的護身符呢?周曉得不能說,可是他能做,早在幾天前他就與市長約好要到省直機關,在此前市長約他去省直機關,市長是想離開,可是苦於沒機會,現在有機會了他不能不幫助。自從那次芳菲在公司大會上宣布周曉得是省委書記的兒子後,他的名字轟動一時,沒有人不知道他,而他也遇到了麻煩。原本是隱名埋姓當偵察員,結果這樣一鬧他就是名聲大振,再想若無其事查案有些力不從心了,而他也成為眾目睽睽下的眾矢之的。
周曉得不論如何準備,晚上離開是必須的,草莓果然送他到車站,路上遇到嫌疑人也沒見有動靜。原來芳菲有話,不許傷了草莓,而草莓是見到了芳菲派出的人,結果草莓用眼睛盯著他們,誰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呢?
公安局到車站的路並不算遠,周曉得在草莓陪同下走上站台,等了沒幾分鍾,火車進站了。周曉得對草莓說:“你回去吧,沒事的。”草莓說:“不,我要看著你上車,看著火車離開我才能走的。”周曉得說:“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呀,怕我遇到危險嗎?”草莓說:“是的,你是偵察員,我知道你在偵察我媽媽,她也在搞你,所以我送你她們是不敢動手的。”周曉得說:“你放心吧我沒事的,即使你不送我她們也不敢動手,還有警察跟隨呢。”
這時周曉得很想跟這個小妹子說幾句話,告訴她正確對待芳菲的行動,可是車啟動了,不能說了。周曉得揮著的說:“趕緊回去吧,外麵挺冷的,回來我請你吃飯……”周曉得看見草莓跟隨火車跑了一段,漸漸被拉下,可是她還在跟隨跑著,購曉得心中一動,這種女孩子要麼是好的,要麼是差的,希望草莓是好的不是差的。
火車終於駛出站台,周曉得的心也收了回來,他注意到車廂裏並沒有多少人,除了幾個返鄉的民工,還有幾個大學生,他們可能是放假的,他感到奇怪,現在假日變化莫測,隨時隨地都有人上車。人多人少他並不介意,人少他有座,人多他沒座,現在人少他找一個空位置坐下。剛坐下,一對小年輕人坐下來,男人摟女的,女的貼在男的肩膀上,親密無間。周曉得見了心裏不得勁,這種人親熱也不找地方,幹什麼當著旅客的麵就親吻多難為情。
為了避免尷尬,周曉得站起來離開這個位置,他不想看這種男女摟抱,他也是未婚男人,能眼見這種事嗎?他走了一節車廂,無意中發現車廂裏有小偷,那小偷正在悄悄掏一個旅客的包,周曉得沒有聲張,這類事他見多了,可是他沒有管,他不能管,他有他的任務。他裝著走錯了路,往前邁出一步,往後邁出一步,這一前一後就走錯了,他的身子站不穩,歪歪斜斜的,不小心撞了周圍幾個旅客,他們不約而同相撞起來,恰巧將小偷撞得離開。小偷想罵,看著人多,他也無奈,好不容易到嘴邊的肉忽然飛了,他氣,他惱,可是身邊的旅客並沒在意小偷的變化。
周曉得看著小偷失敗的樣高興地離開了,他無心管閑事,看見了又不能不管,索性逗他一下,看他還偷什麼。周曉得知道自己不是與小偷鬥氣的,他有任務在身上,他不能與任何人鬥毆。他往前走,過了一節車廂,又過了一節車廂,他想看看有沒有熟人,可是走過幾節車廂後也沒發現一個熟人,他隻好坐在角落靜觀觀察著車上變化。
作為偵察員,他不想引起誰注意自己,可是他還是發現有幾個人跟隨自己,他走過一節一節車廂時就是想找跟隨自己的人,他知道這些人跟隨自己他就能發現,果然他走過車廂時便有人跟隨,走一節跟一節,他怎能不發現呢。周曉得知道有人跟隨也不在意,他想逗一逗他們,當他看見跟隨自己的人走到身邊時,他忽然站起來朝前走,剛坐下的人隻好也站起來跟隨。幾經折騰,跟隨他的人累了,他們似乎知道他發現他們了,於是不再跟隨,周曉得趁機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