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做官做人(3 / 3)

在這種會上,周曉得講了自己的心靈體會,他說:“實際上我跟所有人一樣希望自己幹淨工作,希望搞活經濟獲得效益,可是我反複想到一個問題,這就是我們如何做官如何做民,這個問題看起來不大,誰都懂得,可是真正做到不容易。有一個問題不知道大家想過沒有,你是多大的官,你有多大權力,你用這權力幹什麼,可能有人會說撈錢嘛。”

這時台下有人笑,周曉得也笑著說:“你們笑了,的確如此,以前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現在我不這樣認為了,最近一段日子裏我反複在想我們的權力是幹什麼,我們當官是幹什麼,是為百姓當官還是為自己當官?我們當官能當到中央首長那樣的不多,能當到省一級別的也不多,能當到我這種級別的很多,可是這就是當官嗎?”

周曉得的話起到了作用,會場上響起熱烈的掌聲,很多久沒有這種掌聲了,可以說是掌聲雷動,經久不息。新市委書記深有感觸地說:“以前我沒重視學習,沒重視思想工作,現在被周曉得煸動起來了,原來思想工作有巨大力量。”

周曉得心裏說到底是新市委書記轉的就是快,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省委領導也來電話詢問學習情況,他們希望周曉得進省作報告,講一講學習經驗和體會,周曉得知道這是父親們的關懷,他想一定要做好這種報告。

學習結束後,周曉得回到家裏對花子說他要進省,花子嘲弄地說:“你家在省裏你進省作報告不是咱家爹娘的主意吧,我看還是由別人去吧……”周曉得說:“省裏決定的,不是拒絕的事……”花子說:“我擔心你這一走不可能回來了,弄不好可能會被提拔,到時你身不由己想回來也不容易……”周曉得隨便地說:“不能吧,你多想了……”

然而,花子的預料是對的,果然不出所料,周曉得講演第二天,省委就有座談會提出來準備提拔周曉得為另一座城市的市長,周曉得聽說後慌忙給父親打電話說了自己不能離開的理由,他說自己在一座城市還沒有做好怎能到下一座城市做呢?周曉得堅決表態是不能離開的,省委最後尊重周曉得意見,同意他繼續留任,可是周曉得在心裏不得不佩服花子,如果不是她提醒他現在可能早被調離了。花子為什麼會有如此神通呢,難道她背後有她父親為她打聽消息?

周曉得沒有離開,可是他也因此付出代價,父親打電話對他說:“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動你了,不過有些事你也要注意分寸,不能給其他幹部留下口實,畢竟你是省委書記的兒子,榜樣的力量還是無窮的。”

父親說了幾句具有專長的話,不是指示,對周曉得有指導意義。周曉得感到自己的行為很特殊,不論是為官不人他都有特殊性,或多或少這就是他追求的結果。周曉得回到家時心花怒放,情緒愉快,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其實他也知道現在好多人並不喜歡思想工作,在他們心裏隻有搞活經濟才是最光明正大的事,可是在周曉得看來思想工作與經濟工作同樣重要,抓經濟管理與抓紀檢工作同樣重要,二者是相輔相成,越是到最後越是有好果子吃。

然而,周曉得不知道在他背後還有一個陰謀詭計,這就是把他調離,讓其他領導處理芳菲的事,這樣芳菲就有可能出來了,而且是永遠沒有錯誤的出來工作了。他們哪裏想到周曉得不走,他不走誰也沒辦法對付,隻好聽之任之。周曉得在做官與做人方麵做得真是有方,可以說是滴水不露,沒有人能達到他的境界。他能向新市委書記提出問題,而自己又是以身作則,這在這座城市裏也是首屈一指,他的文化,他的思想,他的精神,無不透出一種高不可攀。

趁人們對自己印象好時,周曉得帶著草莓下了一次鄉,親自為她們投資的項目剪彩。這行為令草莓高興,她感激涕零地說:“我沒想到你會參加我們剪彩,其實我們已經把你開了,在我們的範圍內你不是自己人……”周曉得說:“我這個副市長不是哪個人的,也不是哪個幫派體係,我是這座城市的,是這裏的人民的,因此我沒有個人目的。支持你是為這座城市,支你是為這裏的百姓,支持你是為了這裏的經濟發展,除此以外,我找不到理由不支持你們……”

草莓說:“人非草木豈能無情,既然你支持我們也不能讓你白支持,我們不是答應送你一輛轎車嗎?現在我答應你,送你了……”周曉得拒絕著:“別別別,支持你隻是我的工作需要,並不是我的個人需要,如果不介意我想問你哪裏來的錢投資,市長妻子同意你投資嗎?”草莓笑著說:“你我想了,我媽媽早就看出市長對她們懷疑了,於是利用工作之便把錢財支出去了,我投資的錢就是我媽媽支出其他公司的錢,用不著等到市長妻子批準……”

周曉得放心了,他高興地說:“芳菲的確不是公司總裁,可是她的確有經濟頭腦,這在這座城市裏也是首屈一指,沒有誰超出她……”草莓說:“能看到你這樣評價我媽媽我高興,你的確是公私分明,值得我們相信……”周曉得問:“怎麼難道還有不讓你們相信的事嗎?如果有請提出來我虛心接受,如果沒有請好好工作吧,我堅決支持……”

周曉得的態度就是一種愉快氣氛的標誌,與他交往的人都有這種感覺,草莓跟他在鄉下剪彩後,馬上派人給市政府送了一輛轎車,如果是以前她會說給周曉得,可是了解到周曉得思想觀念後她改變了主意,還是捐助市政府。新市長要搞一個捐助儀式,可是草莓拒絕了,她說:“轎車送出了我還需要虛名幹什麼,如果想要我還可以捐助……”

周曉得沒想到草莓是這種態度,如果芳菲知道會是如何感想,她會不會鼓動草莓與周曉得對著幹呢?其實芳菲也在開始轉變,她被雙規後,一開始也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囑咐草莓四麵八方尋找破壞的機會。可是當她發現這種方式行不通時,她漸漸發現周曉得不是油頭粉麵的領導,也不是為了錢財騙她們的人,他隻是為了工作需要。對這種領導再狡賴的芳菲也是無濟於事,她送錢他不要,她送人他不要,即使送其他物品他也不要。對這種一身正氣的人,兩袖清風的人,芳菲沒辦法,其他領導也沒辦法,更沒辦法的是不知如何對付周曉得的老子省委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