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恨之入骨(2 / 3)

手術後,她養了幾天,等到恢複力氣時她又開始尋找兒子了,可是兒子在哪裏呢?大兒子,小兒子都沒了,她成了孤零零一個人。家沒了,親人沒了,她對鬼子恨之入骨,她發誓要報仇,要參加隊伍,跟著共產黨打鬼子。

從此以後,門板的故事家喻戶曉,她的故事也家喻戶曉,可是直到她去世也沒說出借門板不還的人。幾十年來,有多少人在尋找她這種房東,可惜沒有一個能符合當時情況的,也沒有一個人能說清當時發生了什麼……

此時此刻,周曉得與萬奔馳卻在為這個故事添油加醋,他們說得精彩,說得美輪美奐。他們不約而同問對方:“你怎麼知道這個故事?”好久好久,周曉得說:“我是聽我爺爺說的……”萬奔馳也說:“我也是聽我爺爺說的……”

兩人都在說同一個故事,都在說同一塊門板,可是到底誰是門板的後人呢?既然有這種巧事,周曉得與萬奔馳的關係似乎緊密一些了,談話也自由很多,可是當他們談到城市建設時又有不同意見,話題尖銳,各執一詞。萬奔馳說:“我感到這座城市缺少的是錢財,如果錢財多了百姓生活也會好,如果錢財少了百姓生活也不能好……”可是周曉得反其道而行之,他說:“我覺得這座城市缺少文化,如果文化有了人的思想觀念變化了,生活自然而然會好起來……”

萬奔馳說:“我不同意你這種觀點,這是隻抓思想不抓經濟……”周曉得也說:“我也不同意你的觀點,這是隻抓經濟不抓思想工作……”萬奔馳說:“我對你有意見……”周曉得也說:“我對你也有意見……”兩人就吵……

“你們能不能不吵了?影響周圍的人吃飯……”服務員走過來勸告,萬奔馳站起來說:“我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周曉得也站起來說:“我也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吵歸吵,並沒影響兩人的感情,兩人同時走出餐館。

萬奔馳離開餐館後辦自己的事了,周曉得離開餐館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周水已經等他多時了。周水問:“怎麼等了這樣長的時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周曉得說:“沒發生什麼事,我們隻是因為一塊門板吵嘴……”周水問:“什麼門板,為門板吵嘴,不可能吧?”周曉得說:“有什麼不可能的,就是為了一塊門板吵到現在……”

一塊門板有如此魔力,周水擔心著什麼,他問:“這是什麼門板害得你們吵嘴?”周曉得順其自然地說:“這是抗日戰爭時發生在鄉下的故事,說是有一隊遊擊隊借了老鄉一塊門板沒還的故事,你說怪不怪,萬奔馳也知道這種故事……”周水說:“是怪了,我也知道這種故事……”周曉得奇怪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的?”周水說:“我們部隊軍史上有這種故事,我也是聽人說的,我們將軍可能就是借門板不還的人,他也在四麵八方尋找門板的後人,可惜沒找到……”

真是奇怪了,真是奇跡般地呈現出這種故事,這種人,周曉得激動了,他沒想到隱藏在自己心中的故事居然在今天有了新的發展,他問周水:“你們部隊的將軍是誰?他叫什麼名字,現在住在哪裏,以前是不是也在鄉下……”

周水說:“你慢點問,讓我回答哪個?”周曉得說:“回答哪個都可以,不能慢的,我們前輩尋找了幾十年,我也尋找了好幾年,現在有了線索我怎能不著急呢?”周水說:“現在讓我說清楚是不可能的,我隻是從軍史上讀到過類似文章,如果想弄清必須找到軍史,找到當事人……”周曉得急切地說:“找吧,馬上找吧,看看當事人是誰?”

於是,在周曉得強烈要求下,周水悄悄地返回部隊尋找軍史上寫出有關門板故事的主人公,尋找線索。按照軍史上寫出的文章內容,他查到一些線索,可是有關門板的故事有很多,他說不清是哪一個,隻好按故事情節尋找。然而寫出類似問題的文章絕大多數是老將軍,這些人絕大多數九十歲以上,哪個是呢,即使是也不可能說清楚了。

周水打電話問周曉得還查不查,周曉得說查呀,怎能不查呢?可是查也要有查的線索,周曉得問萬奔馳:“你有門板故事的線索嗎?”萬奔馳說:“如果有我用你查找嗎?我自己不會查嗎?”周曉得說:“我聽說部隊軍史上有這種故事,你說說是哪個人叫什麼名字,我請人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找到這個人……”萬奔馳一聽樂了:“好啊,這是我第一次聽你說的好話,在我的眼裏你隻是偵察員並不是領導者,你說你每天板著臉給誰看呀,誰欠你的呀?”周曉得不滿地說:“我們現在談的是門板的故事,你扯沒用的幹什麼,快說說知道不知道有關門板的人名,如果有查起來方便多了……”

周曉得的話讓萬奔馳產生警惕性,他問周曉得:“你為什麼對這種事這樣感興趣,你該不是門板故事的後人吧?”周曉得說:“我怎麼會是後人呢?我是聽我爺爺說的,他說他們團長曾借一家一塊門板說好打仗後歸還,可是打仗後又發生另外一次戰鬥,於是借的門板又被當擔架抬走了,至今這塊門板還在軍事博物館裏躺著睡覺呢,我希望它醒……”

萬奔馳說:“難得你爺爺還有這種閑情逸致,可惜這門板的主人不在了,後人也不在了,否則他們會感謝你的。”周曉得說:“感謝我不必了,我想問你是怎麼知道門板故事的?”萬奔馳說:“我跟你一樣也是聽我爺爺說的,他說當年他們班借了鄉親們很多門板,說是打仗結束歸還的,可是打仗後犧牲的犧牲,離開的離開,門板沒有歸還……”

萬奔馳問:“你不好好工作問這種事幹什麼?”周曉得憤憤不平地說:“現在日本公款中國搞包圍,連南京大屠殺都否認,你說想想當年日本犯罪事實,你我還能坐得住嗎?”萬奔馳惱怒地說:“日本人跟我一樣不學曆史,自己幹什麼不知道嗎?還到處吹牛皮,你再吹不也是侵略者嗎?”周曉得說:“日本跟美國沆瀣一氣,為自己翻案,可是全世界人民能答應他們嗎?外交部已經批駁日本NHK經營委員否認南京大屠殺,現在看來,日本人是想方設法否認曆史……”

“曆史是他們想否認就否認的嗎?哪個國家也不是白癡,他們一清二楚,知道日本人擅長搞陰謀詭計……”萬奔馳也是憤憤不平,他敘說著日本人對中國的各種不好,還說他要發動商人罷工不為日本人工作。周曉得勸告:“你不能這樣做,日本侵略者可恥,我們找他們算賬,比如我們找到借門板的人不就是為了尋找戰爭歲月嗎?我們不能忘記曆史,不能忘記我們的前輩是如何犧牲的……”周曉得也說了很多有關日本人的不是,他們對日本人否認曆史感到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