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離去,不久之後,就有數道身影從天而降,不僅如此,那遠處的天際仍有化形的神海正在趕來,這些身影有人有獸,亦有妖族,他們互不交流,默默站在那沙化的黃土上,到最後紛紛朝著太上觀的方向望去,隨後,紛紛原路返回。他們來無聲息,去也是靜靜離開。但是,他們每一個都知道風雨欲來,隻因這座陰陽橋被摧毀為開端,一場席卷這個大洲的風暴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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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摶,你準備怎麼處置這小莊!?”在陳摶的房裏,陸遊與李煜前來,準備商量如何處置周小莊。
陳摶麵無表情,並沒有回答。
李煜見陳摶沒有說話,說道:“我知道你的顧忌,如果讓外界知道封龍在我太上觀,必然會帶來毀派滅宗之禍。隻是大道之戰即將又一次開啟,那時聖人都為芻狗,我等又豈會獨善其身?!我們想要在這亂世爭取一線生機,隻能行非常之事。如果仍然安分守己偏居一隅遲早會被這場大戰波及,化為灰灰。如今小莊來到這裏,我看他就是那一線生機!”
陳摶微微皺起眉頭,隻是仍然沒有說話。
李煜有些惱了,加重語氣,沉聲道:“你這人怎麼如此的墨守成規!現在師傅為了太上觀去爭取那一線生機,至今未歸。我們又豈能躲在這裏束手待斃!?”
“你懂什麼!?”陳摶終於忍不住開口,“天地都在封殺封龍,無論我們如何去掩蓋,終有一天會有人知道這小子就是封龍!一旦暴露,我們太上觀便會頃刻間覆滅!你還去想尋那線生機,我看那隻是癡人說夢罷了!”
“哼,那你如何處置!?就把小莊丟出去,不聞不問?你做得到,我李某人卻做不到!”李煜冷笑。
“你修了這麼多年太上忘情決,我看你是越練越回去了!”陳摶搖了搖頭,嗤笑道。
“你非要斷章取義,忘情卻不是絕情!你修的隻會做白日夢的大衍夢經,又怎知這忘情之道的奧妙所在!”
“你……”
“好了,好了。你們都不要吵了,可聽我一言!?”陸遊像是個老好人,勸解爭鋒相對的兩人,“你們兩個說的都有道理,隻是現在如何去爭辯,我們也要決定這小家夥的去留。嗯,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不知道你們兩個願意聽嚒?”
“什麼?”兩人望了過來。
陸遊一張苦瓜臉非常嚴肅,突然說道:“不如我們來個抓鬮決定這小家夥的去留如何?”
陳摶與李煜兩人一個趔趄,目瞪口呆望著陸遊,這就是所謂的辦法?
隻是咋聽起來好像這個辦法荒誕無稽,但仔細一想,如今還真沒別法子可行,所謂順天而為,越是站在高處,越會發覺天不可測,聽天由命,在凡人眼裏隻不過是一種無奈的選擇,但在他們這些幾近仙人眼中,卻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好,抓鬮就抓鬮。隻是怎麼個抓法?”尋常的抓鬮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根本行不通,他們六神通明,一個細微的變化,他們隨時都能感覺得到。
這一下,三人犯難,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行得通的抓鬮之法。
“抓鬮不行,我們不如對賭!”三人絕定換給思路,抓鬮不行,幹脆就來一場對賭。
“怎麼個賭法?”
“不如我們就在棋盤賭一局如何?”陳摶提議道。
李煜想也不想,譏諷道:“在這裏誰都知道你這個千年老妖怪的棋藝!你當我傻,和你賭這個?!”
“那你想賭什麼?”陳摶臉上罕見的出現一絲尷尬。
“那不如,我們就猜猜這小子會幾時醒來如何?”李煜突然靈機一動,笑道。
陳摶一聽,也笑了,道:“不用看,我都知道這小子沒個十天半月,是絕對不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