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毫不掩飾的嘲笑:“就算是真心相愛的人也不見得能長久的在一起。你覺得他們可以重新開始。但你覺得,楚易真的能放下仇恨嗎?他們現在在一起也沒了當初的感情,每每看到對方隻能想起那段恩怨,這根本就是折磨。再者,楚母怎麼安排?你是要讓楚易順從周琳,還是聽從楚母的?分開才是兩人最好的結局。”
周琳的內心又何嚐不是這樣想的,卻還是抱著幻想。但當姬玉把現實給說出來時,仍是接受不了,麵如死灰。
木挽香隻覺得姬玉簡直太過不近人情,怒道:“你難道忍心看著一對有情人分開?為什麼事情就不能有轉機,為什麼他們三人就不能和睦相處呢?你總是把事情想的太悲觀,太消極,你說這樣的話隻會不斷的傷害周琳。你簡直不是人!”
莫邪劍出,木挽香使出詩經中的在水一方,身形變幻縹緲,恰似在水一方的佳人,朦朧不可接觸。姬玉未使出兵器,隻是運氣流飛起了一堆竹葉,眼看又是一場戰鬥,周琳內心卻在做著煎熬,究竟何去何從?
其實,人們都是不聽勸的,他們隻接受自己願意聽得意見,越多的規勸,反而隻會越發的讓人們固執己見。
所以,吵架和規勸基本是沒有作用的。但當一個人進退兩難時,別人的建議便會成了最為關鍵的因素。
姬玉看著周琳道:“想必,你內心自有定奪。世態炎涼,人心險惡。你為了你父親背叛楚易,楚易也因為他父親拋棄你。你們在對方心中的地位並沒有那麼重要。你和楚易之間固然有感情,但你們的感情還沒有深厚到可以長久的共患難,一起經曆日後的風風雨雨。你們在一起,反而才是相互懲罰。那位木姑娘貴為掌門之女,沒經過多少世事,總覺得一切都很簡單,覺得一切都還有轉機。周琳,你好歹也是嚐過人間冷暖的人,我話已至此。你自己定奪吧。”
木挽香冷哼道:“雲暇散去終無影,雁過留聲,人過留痕,你太過輕視感情。說好聽點叫冷血,其實就是根本不關心別人的死活。”
雲暇,散去無影?姬玉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觸碰。紅劍飛出,竹葉繞在劍周圍,久久不肯散去。姬玉打著劍招,是由醉拳演化改動的自創劍招,也是姬玉的絕技。
飛花傷人其實並不是絕殺。
裙擺輕揚,雙手輕舞,劍招帶著醉拳似柔似無力的招式,加之舞劍之人半醉半醒的神態,更似像是在舞蹈一般。舞劍時的一顰一笑,半夢半醒的朦朧,更是讓人看呆。姿勢輕柔,竹葉忽聚忽散,忽濃忽密,恰似天上濃薄不定的雲霞,竹葉始終觸碰不到劍尖,卻久久不離去。就好似是劍與竹葉的舞蹈一般,劍招快慢不定,收縮自如。
姬玉鮮少一改玩世不恭的態度,用正經的音調念著:“雁不留聲,人不留痕,雲霞不散,終有影。道不同,不相為謀。挽香,我和你同行恰似周琳和楚易,越是靠近越不過是徒增煩惱。習性和身份有差異從不礙事,但價值觀不同的兩個人注定不適合相處。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就此別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