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以為莫曉晴會輕鬆就範，不料她竟紋絲不動，顯然對秦飛的手段早有所料。
“不老實昂？”莫曉晴手裏閃出一絲銀光。
秦飛嚇得一個哆嗦，咧嘴一笑，乖乖躺好道：“哪有哪有，我可乖了，我等你！”
“等你個頭哇，老實睡覺！”莫曉晴嗔他一眼，便顧著整理一片狼藉的砂布及其他物品，折騰完畢，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
再去看秦飛時，已經四仰八叉的睡著了，連被子也沒蓋。一方麵是之前喝了不少，一方麵是折騰了這麼久，又是疼又是放血的，早已陷入虛弱狀態。
莫曉晴替他蓋好被子，都沒一點醒來的跡象。
“傻子，好好睡。”莫曉晴看秦飛睡得香甜，終於露出一抹嫣然笑意。眼下自己也沒個去處，於是去滅了燈盞，小心的脫了鞋子，躡手躡腳爬進了被窩裏。
感受到身側的平穩呼吸和有力的心跳，莫曉晴忽然覺得，再遠的跋涉都是值得的。
就為了此刻的心安。
秦飛如此拚命，不也是為了我麼？就算不全是為了我，也占據了一定分量吧。
莫曉晴蜷在秦飛身側，想到過去的數十個沒有他的日日夜夜，那種徹夜難免的惶恐驚悸，終於在今天消失不見，空落落的心總算有了依靠。
其實沒有秦飛，也一樣可以通過蒼茗去見到蒼雲帝王，問出父親的下落。但事已至此，兩人的關係早已無關功利。
“沒了你……”莫曉晴右手指尖輕輕撫過秦飛的臉頰，氣息淺淺的道，“我怎麼辦？我好害怕……”
“我在呢，不怕。”一隻溫暖的手抓住了莫曉晴的小手，黑暗之中，一個堅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但你說過，你要去巴爾喀什，你要滅了諾魯克。”莫曉晴用力的抓緊秦飛的手，生怕再被丟開。
平躺著的秦飛輕呼一口氣，捏捏她的小手哄道：“我還是六星戰羽時，就能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等我變得更強，諾魯克能奈我何？”
莫曉晴知道這番血海深仇非報不可，但戰場之事，生死難料，隻好心裏默歎，輕聲道：“滅了諾魯克，還有神木教，也不知什麼時候打得完……”
這番話倒是把秦飛難住了，冤冤相報何時了的道理他也懂，隻是很多時候身不由己，不得不去戰鬥。
他把莫曉晴的手捧在自己胸前，信誓旦旦的道：“不會太久的——等打完了仗，沒準也找著了你父親，到時候咱們就買一處大房子，哪都不去，就在家孝敬父母。”
“就知道編這些好聽的來哄我。”莫曉晴感受著手心裏的心跳，嘴上倔強，心裏卻比蜜甜，“到時候那位徐姐姐怎麼辦，還有你說你喜歡的那位雪城飛將，咱家可住不下那麼多人。”
秦飛氣息一笑：“那隻能辛苦你老公，要經常兩地跑了。”
“哼，你敢！”莫曉晴左手意思意思的在他腰間戳了一下。
明明沒有用力，秦飛卻誇張的“哎喲”一聲，嘴上討饒：“不敢不敢，天大地大，我家曉晴最大！”
說話間一隻手不老實的往莫曉晴的胸前探去，才剛剛觸到一丁點的柔軟，指尖就被什麼紮了一下，連忙閃電般的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