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烈看諸將略帶疲色,即便戰意熊熊,眼下卻不是強撐的時候,正要讓他們好生休息,多犒勞軍士,雁長歌卻舉目一尋,問道:“大將軍,那秦飛秦將軍,現在何處?末將月餘之前剛和秦將軍一家過了新年,心裏念得緊,想與他……敘敘舊。”
秦飛的任務極少人得知,呼延烈在城頭不便明言,於是道:“你隻管去新兵營尋‘秦’字大旗。”
雁長歌於是抱拳辭去,其餘川軍將領自回本部,積極整飭軍隊,以待來日大戰。
昆都新兵營內,新兵雖沒有直接作戰任務,但作為守城的一方,他們作為預備人員,隨時都要補上城頭。
這幾日在城下待命,亦是辛苦得緊。
眼下神木大軍退去,他們才剛剛回營休整。
秋凝回來之時,呆立在“秦”字大旗下,一個人站了好久,直到柳絕情招呼她吃飯,才恍然回神,卻是一點胃口也無。
“你有一天沒吃東西了,別強著了。”柳絕情勸道,營房裏的夥伴也都招呼,秋凝這才輕歎一聲,低著眼眉坐到桌邊,卻基本不動碗筷。
按特種部隊的情況,除徐青紗外,秋凝的指揮才華最為突出,可這幾日仿佛丟了魂魄,特種部隊的訓練便暫由莫曉晴帶領。
“凝姐姐,你別這樣。”莫曉晴輕聲相勸,替她添了飯菜道,“熬壞了身子,如何對敵?”
“嗯……”秋凝抿唇點頭,卻是雙目無聲。
眾人心裏正歎息間,帳外卻忽然傳來一個亢亮的聲音:“秦飛,秦飛!斬將立功了,架子也大了麼?”
原來是怪無人出迎,川軍到來,秦飛若在此,沒理由不知道。
莫曉晴分辨出來人身份,俏臉一驚,連忙出門喚聲:“雁大哥?”
雁長歌一看,笑著招呼一聲:“莫小姐——咳咳,現在是不是應該稱呼你秦夫人?”
莫曉晴將之接進營房,跟大夥介紹一番,眾人連忙挪鬆座位,熱情招呼雁長歌入座。雁長歌奔波了一天一夜,滴水未進、粒米未食,自不推辭。
大家都是戰神府學員,一時好不熱鬧。
雁長歌又官居二品,乃是川蜀總兵,少不得引來幾名小學弟的崇拜。
可沒見著秦飛,讓他頗感奇怪:“秦飛呢?”
此問一出,特種部隊的成員臉上都浮現出濃濃的憂慮,雁長歌心裏咯噔一條,連忙再問時,莫曉晴才把秦飛與徐青紗取道塗山崖,去敵後作戰的事道出。
雁長歌聽之一驚,旋即苦笑搖頭:“他呀……唉,真不知怎麼說他好。”
要說是無牽無掛,他去也就罷了。
可新年新婚,剛剛娶了如花似玉的莫小姐為妻,這初上戰場就如此玩命——玩命也就罷了,還把路子玩絕了。
莫曉晴眼眉低垂:“我這夫君諸事懵懂,可大事上絕不含糊,我雖後悔勸不住他,但也引以為榮!”
說是引以為榮,其中苦澀,就隻有莫曉晴自己知道了。
雁長歌寬慰道:“秦兄弟本領高決,正所謂藝高人膽大,或許別人看那是絕地,於他而言卻是機會呢?”
去年被影尊者追殺,跌下塗山崖,他不一樣活著回來?
柳絕情見大夥擔心,淺歎一聲:“我昨日已經鴻雁傳書,將此事告知追命大哥,若追命大哥出手,他們應該……應該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