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秦飛如願以償的吃到了雲芝小姐親手蒸的魚,總算了解了一樁心願,簡單的宵夜之後,就在雲家的客房暫住,等假期結束,再一起去雲都學院。
——
蒼雲曆十六年,八月中旬。
短暫的幾天假期之後,雲都學院的學生陸續返校正常上課。秦飛換上銀灰色的校服錦衣,總感覺哪裏不對,被雲芝小姐笑吟吟的打量著,竟還靦腆起來。
“噫小飛,你臉紅了。”清晨的輝光下,雲芝小姐走在前邊,分辨著學院裏的建築。嘴裏還笑聲嘀咕,“啻幽二班……啻幽二班?”
秦飛心底啞然,就短短兩天時間,雲芝小姐果真從三星劫將飛躥到了上四境,如今的修為等級,已經來到五星啻幽。秦飛知道她四歲之時,一夜之間衝上啻魂的壯舉,也就見怪不怪了。
真不知為何天下有如此強橫的體質,能主動控製自身修為高低?
說漲就漲,說退就退,似乎不大科學。
校園裏晨風清爽,雲城從建立到現在,還從來沒有經曆過戰火洗禮,有一種靜謐的氣氛,彌足珍貴。
“我沒怎麼上過學……害羞是正常的。”秦飛抹了抹鼻子,看見學院裏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年齡小的隻有十歲出頭,也有三四十歲的中年人。
多有認識雲芝小姐者,皆彬彬有禮的打個招呼,雲芝也好說話,從來不擺高高在上的架子,保持著雲家大小姐應有的氣質涵養。
又有十九歲女生的青春活力,令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隻是發現其身側一直相伴有一名短發的年輕男子時,不免疑惑一瞬:這誰啊?
前幾天雲家之中發生了打鬥,鬧得滿城皆知,不過雲家給出的解釋很簡單:族中小輩切磋而已,勿要驚惶。
把那些問詢消息的人嚇了個好歹——當日一戰,半空裏的劍芒看得分明,就是大公子的雲寒劍!能與之切磋的小輩,雲城之中哪還找得出第二個?
難道是雲家的某位公子迎頭趕上,已經到了能挑戰大公子的地步?
慌的那些搞情報的焦頭爛額,畢竟雲家的新生勢力變動,往往能夠左右幻海的勢力格局——守護家族之間,並非全無爭鬥,在一些礦山的爭奪上,還是會時常產生一些摩擦。固然極少出人命,但打個半身不遂,斷手斷腳還是常有的事。
大約是守護家族刻意將之當成了練兵的手段,彼此心照不宣。
次級主城在幻海的紛爭更為激烈,各部勢力相互爭鬥,又要和當地傭兵奪食,還要防備神出鬼沒的玄武門。
秦飛來雲都學院的目的很簡單,徹查雄鷹嶺案件,弄清傲天公子背後的勢力。這裏總共就隻有四個啻幽班,教室排列在一條走廊旁邊,門邊的立標上寫得清清楚楚。有些不巧的是,傲天公子並非同班,而是在啻幽一班。
星闕之中,較為頂尖的天賦,躋身上四境的平均年齡大多在十八歲。秦飛、雲芝大不了多少,走進寬敞的教室時並不見多少區別。隻是陌生的麵孔,還是讓班裏的四十餘名年輕人多看了幾眼。
“咦,那不是雲芝小姐麼?”
“雲芝小姐終於肯來聽上四境的課了?”
“她旁邊的哥們是誰?氣息好弱……”
這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於是就有人上去招呼:“雲芝小姐,在下是啻幽二班長周亞欽,這位同學是?”
雲芝坦誠介紹:“他就是秦飛,也就是素雲齋的青雲公子。”
“唔?”周亞欽心裏猛然跳了跳,連忙行禮道,“百聞不如一件,青雲公子神醫妙手,在下一直仰慕得緊,沒想到有幸能和您成為同窗,真是意外之喜。”
旁人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都豎著耳朵,一聽是秦飛,眼裏頓時火熱起來。拋開各種立場,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最向往的,可不就是做出一番事業,擁有屬於自己的傳奇?
過去的八個月來,青雲公子已經做到了這一點,大有成為星闕年輕人偶像的趨勢。
秦飛謙遜的笑笑:“大家同窗之誼,別說‘您不您’的,叫名字就好,親切——周亞欽,我跟雲芝……坐哪?”
這教室裏都是單列為組,大部分位置上已經坐了人,因為導師都是威名在外的神級強者,為了搏個眼熟,都爭相往前坐。
“隻能委屈你們,暫時坐在後排了。”周亞欽攤手指了指後麵的幾個空位,“都沒人坐,你們隨便挑。”
秦飛掃視一眼,就先和雲芝挑了相鄰的兩個座位,單人的木桌,簡單的靠背椅,顯得十分簡潔。教室前麵是一方講壇,有書桌,還有一塊占據了半邊牆壁的淡金色邊框。可以分辨出其中隱藏的靈力脈絡,大約是可以用特殊的工具在上麵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