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賀蘭山大王再度來到雲家時,雲中寒心裏是有些抽搐的,看這小子得意洋洋的模樣,他能嗅到些特殊的氣息。
“雲芝呢?”雲中寒沒見著女兒,心裏有些空。
秦飛在書房的椅子坐定,沒打算和未來的老丈人多客氣,笑容可掬的道:“在學院呢,我準備帶她出去散散心,特地來找嶽父說一聲。”
意思很明確,我是來告知的,而非商量。
這般略顯霸道的姿態,讓雲中寒下意識的凝了眉心,狐疑的問聲:“準備去哪?”
“玩到哪是哪。”秦飛攤了攤手,“最近雲城有些風吹草動的,雲芝不是很喜歡,有個叫傲天的欠了我三千萬的診金跑了路,小婿心裏也有些不爽利,準備出去散散心。”
“……”
雲中寒微微調整呼吸,目光凝重,像是想把這個年輕人看穿:“星闕局勢動蕩,暗流湧動,你和雲芝都頗受關注,離開雲城,恐怕會有危險。”
“小婿在雲都學院待了一個月,頗有心得,自信能保護得了雲芝。”秦飛絲毫不讓,“幻海星闕,大可去得。”
雲家侍女才剛剛奉上香茶,室內的局麵已然陷入僵持。
秦飛沒有喝茶的習慣,卻也捧起茶盞,捏起蓋子,先是聞了聞,再用蓋子略挑破水皮,才低下頭抿了抿。
“是不是上次提親,我沒有準許,鬧脾氣了?”雲中寒故作輕鬆,想把這個事件轉化為普通的家庭糾紛。
無論以任何名義離開,新姑爺帶著未過門的新娘子出去玩?傳出去都不大好聽。雲家的大小姐,你想帶走就帶走?
雲芝的名節還要不要了?這和私奔有什麼兩樣!
而且還是強行私奔,你這是土匪行為!
秦飛連忙擺手:“沒有的事,嶽父大人肯定有更長遠的考慮,小婿豈敢有脾氣。”
“咳咳,小飛多慮了,我是擔心,雲芝那丫頭鬧脾氣。”雲中寒連忙改口,“從小嬌慣的,凡事都由著她,如今又鍾情於你,估計是反感家族的繁文縟節吧。”
秦飛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順著道:“嶽父大人說的是,秦、雲結為親家,涉及的方麵太多,草率不得。小婿也理應返回青禾城,將此事回稟家族,再做計劃。”
無論如何,就是要走,攔也沒用!
“哦,不妨不妨。”雲中寒笑容和藹,眼底卻閃過絲絲寒意,“上次你提親,我已向青禾城遞交了書信,我們隻要溝通完畢,便立即給你們張羅婚事。”
秦飛“嗯”的應了一聲,並不辯駁,而是道:“也是,那我盡量在守護家族主城玩就好了。至尊金城、琴城都有熟人——雲芝說想要去琴湖看看,到時候我們兩家安排妥當,我及們及時回來就好了。”
雲中寒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眼裏根本沒有禮數可言。你們成了親再出去玩,那誰都不會幹涉。但是沒成親就孤男寡女的結伴出去,成何體統?就算星闕幻海較為開放,也是極難接受的事。
書房之中,氣氛陷入冰點。
秦飛的話一句比一句直接,任你雲家主如何打太極,我的目標巋然不動,就是要走。神木大營指揮部,已經被接進來的雲芝看著父親的舉動,難免歎息。
當自己不在時,就連慈愛的微笑都顯得極為牽強。到底是家主,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隻能把最真摯的感情藏匿起來。
誰都看得出來,雲家主是故意拖延這樁婚事。他們在爭取時間,想要完成另外方麵的事情。執行者可能是雲城,又或者是雲穆鴻,然而卻刻意的隱瞞秦飛,這讓暴躁的秦王殿下相當不爽。
心底不舒服的還有徐青紗,她也想不到,雲家竟會在自己身上動手腳,那之前和雲穆鴻的爺孫感情,似乎太過虛假?
充滿了欺騙和自我安慰。所以這一次的決定,十分果斷。
——
秦飛甚至已經把茶杯喝得見底,雲中寒都沒有再開口,直到他幾分刻意的放下茶盞,雲中寒才輕吸一口氣道:“你的心情,我理解。有徐姑娘在你身邊,你們能輕易的看穿任何事情,但是——”
他咬了咬牙,不得不說出一些藏匿心底的事:“你是帝鴻挑中的人,也是我雲家挑中的人,你激發過玄晶鑰匙,應該知道那種情況吧?”
“……”秦飛麵轉鄭重,定定的看著雲中寒道,“哪種情況?”
雲中寒哪還不知這小子看似愚鈍,實則狡猾,具體是哪種情況,兩人心照不宣。於是轉而將話題引到更深處:“有光明的地方,必然有黑暗。本源能量極為純粹,來自於恒星,但同時也會催生出無盡的暗屬性物質,讓天空變得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