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隨意尋了個江邊楊柳道,和嶽母大人看看江景,身邊靈力波動不斷,咻咻咻的飛出去無數人影。
但是身後也逐漸跟出一串穿著白金錦衣的俊男靚女,仿佛夢江之畔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不少路人看了還奇怪,這是幹嘛呢?秋家子弟出來郊遊?
往年似乎沒這活動哇。
為首的黑衣男女陌生得緊,男子似乎麵熟,愣想不起來是誰。女子生得傾城傾國,比身後容顏絕麗的秋家小姐們都要強上一線,卻是從未見過。也不知黑衣小哥有什麼能耐,居然能享此豔福?
當然了,心思活絡的,細下一想就猜了個大概:莫非是,秦王殿下帶著秋家子弟回來了?
兩個月前他們回來一次,又匆匆走了,想是有什麼特殊任務。現在四夷平定,海外來降,仗都打完了,可不是衣錦還鄉?
卻不知這夥年輕人,在星闕上都天南地北的溜達了好幾輪。秦飛倒希望衣錦還鄉,但殘酷的是:真正的戰鬥,尚未開始!
“相公,快把晶石都挪開吧,擋著走路了!”神木大營裏,晴兒笑吟吟的道。
秦飛正挪晶石呢,幾位秦王妃就鶯鶯燕燕的從密境之中跨越空間,來到了青蘇城。還拉著秦筱陌、莫夫人、雲芝小姐一道。
秋凝回眸一笑,嫣然無限:“秦郎,我們去逛街啦,待會兒你看是在四英亭還是到家裏。”
“到家裏吧,不能老影響四英亭的生意。”秦飛見雲芝和她們相處融洽,沒誰有小姐脾氣,心思坦蕩,拉了拉雲芝的小手道,“青蘇城,你會喜歡的。”
雲芝小姐早知道了他的計劃,皺了皺鼻子哼道:“好你個小飛,居然是回來娶親的……小心我打你喔!”
說著還“略略略”的吐了吐舌頭,才被晴兒拉著往前跑去了。
“四英亭……”輕鴻側目波光粼粼的夢江之上,此刻雖是陽光明媚,但漸已入冬,茫茫夢江,彌漫著一片寒霧。三十餘米的白玉石布道從遠處的四英亭院子延展而出,直到江中的四角方亭。
後邊的秋家子弟聽說秦王殿下是回來娶親的,紛紛好奇。難道是要在青蘇城舉辦和雲芝小姐的婚禮?
秦飛見輕鴻若有所思,偏頭一找,看見了跟在身後,似有心事的舞絕小姐——“秋夢小姐,那首詩怎麼說來著?關於四英亭的。”
“唔,殿下……”
秋夢已經很久不得和秦飛說話了,乍一對視,居然有些忐忑和生疏,讓她心裏莫名的驚惶起來。
嘴裏喃喃的道:
“霄山暮飲滄浪酒,夢江霧鐫千山秋。”
“四英亭抹瓊台露,九天舞訴錦瑟愁。”
秦飛示意她過來身邊,秋夢知道輕鴻的身份,畢恭畢敬的衝她欠身行禮,嘴裏輕輕道聲:“夢江秋夢,拜見前輩。”
輕鴻“嗯”的應了一聲,卻是沉神思索,目光定在遠遠的亭台上,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
秦飛不敢打攪,慢慢向前行走,見秋夢有些魂不守舍,好笑的道:“秋夢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秋夢穿著和秋凝一般的雪白裙裳,在冬陽下看起來分外澄澈。高挑的身姿挺拔俏麗,步步嫋娜,步步驚心。
“沒怎麼……”秋夢強撐著笑笑。
夢江舞絕,已經快十個月沒有起舞,這有多難捱,隻有她自己知道。神木大營的將士曾經多有起哄,想讓她來一段,但是……
你不愛看,我跳舞又有什麼意義呢?
後邊的秋家子弟反應過來,莫非——秦王殿下終於要向咱家秋夢伸出“邪惡”的大手了?
大家越看越像,一個個擠眉弄眼起來。
“你也挺不容易的。”秦飛頗有感慨,“被我拉上戰場,經曆這麼多生生死死……我倒寧願你還是那個沒有受過傷害的小夢兒。”
“殿下……”秋夢的性格遠遠沒有秋凝那般堅韌,忍了許久的委屈,在這一聲安慰當中隱隱有爆發的跡象,鳳目之中,有光芒流動。
“殿下別這麼說。”秋夢搖了搖頭,“都是我自願的,雁城他們,也是心甘情願的。”
當年花蓮港一戰,為了消滅敵方劫尊,秋雁城、秋雁琪、秋雁喆、秋雁笙等幾人不惜自爆,以命換命。撲向敵將,悍然自爆。
這一切都發生在秋夢眼前,鮮活的生命,在慘烈的戰場上都變得脆弱。秋夢會因此變得堅強麼?
不一定。
“有些人打仗,是為了爭奪地盤,為了權力。”秦飛歎息一聲道,“我們打仗,是為了讓所有的一切,變回該有的模樣。為了讓所有家庭可以安穩吃飯,讓文人墨客可以肆意抒寫,讓夢江舞絕,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