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秦飛說法律,說什麼條例規則,無疑是自討苦吃。
因為秦飛是一個極度自律的人,他除了喜歡美食,對其他事務的欲望並不強烈。而極度的自律,讓秦飛逐漸形成了一種氣質,或者說一種觀點——我做到了這些,你們這些什麼都沒做的人,憑什麼嗶嗶?
一堆青銅笑王者?
賞你個大鼻孔,滾!
唐煒主任算是認識到,什麼是霸道,什麼是專橫,什麼是霸權,什麼是極度護短。
周委員嘴唇動了動:“秦王殿下這麼說,是否太……”
他話出半句,被身側的唐主任瞪了一眼,也意識到了什麼,連忙住了嘴。
果不其然,秦飛冷冷的聲音傳來:“別做那個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本王隻是告知你們,沒有要商量的意思。我也希望,你們能找到需要商量的點,否則我們的談話,將和現在一樣,沒有任何價值。”
血色長城的小會議廳裏,氣氛相當尷尬。
周、唐二人來前還信心滿滿,自以為掌握了很多信息,也不會犯張竣、孔尚仁的錯誤。這個曆史性對話的榮耀,肯定會落在自己身上。
這時候才發現,似乎是自己的意識高度不夠,完全不能支撐自己的任何言論。
兩人不可能再去責怪秦飛專橫——人家是第九係文明的最高君王,是淩風、秋辭念之後,科技時代、靈眼時代的最完美契合者。
淩風、秋辭念有多強,漢星人民心裏還是有點嗶數的。
可是固定的思維,讓他們認為,再強大的個人,也要服從組織的領導。沒有意識到,組織的領導隻有在相得益彰的情況下,才能產生最好的效果。
過於壓製的話,除了令人感到掣肘,並沒有任何用處。
咱們的目光正盯著羿星、狴皇星,正緊鑼密鼓的想著應對之策,你這些坐在大後方的跟老子討論列裝外甲是否合適?
那不是找抽?
周委員隻能換個話題:“我們希望,秦王殿下能將兩名羿族俘虜,移交給我們。”
秦飛想都沒想,搖頭道:“我懷疑有羿星人暗中潛入漢星,並且和你們中的某些人達成了共識——羿族俘虜,隻能由我監管,我的次量級世界,哪怕是主神都逃不出去!你們想審問的話,派審訊專員來找我。”
周委員暗自咬牙:“我需要單獨審訊!”
秦飛眼裏閃過一絲危險的神色,冷笑著衝廳門點了點下巴:“滾。”
“……”
周委員是徹底無語了,還待說什麼時,唐主任連使眼色,周委員這才憋屈的哼了一聲,動作稍微有些大的起身離席,往門外走去。
哪知道背後又傳來秦飛的聲音:“你哼哼什麼?”
“你這態度是什麼意思?”
“弄這麼響,生怕本王不知道你走了?你當這裏的人瞎?”
“你敢生氣?”
周委員額前青筋暴起,腳步頓了一頓,終於還是打開門走了出去。
秦飛瞳孔一縮:“在本王說話的時候離開,貴國人的這份教養,真是讓人大開眼界!除了血色長城,其他的,都他麼的是酒囊飯袋?”
看似很刻薄,邏輯很簡單。
我拚命擒下的俘虜,憑什麼移交給你?
我讓你們參與審訊已經是非常給麵子了,你要“單獨審訊”是幾個意思?
整體而言,從張竣、孔尚仁,到眼前的兩人,都有一個毛病——臉大。
唐主任見明愷始終不發一言,也意識到了這些年對血色長城的動作,引起了他們的極度不滿,於是道:“秦王殿下,你們畢竟是屬於第九係。來到金宮,沒有付出多少努力,就拿走血色長城的裝備,我終究是要給人民一個交代。”
秦飛聽了,忽然覺得自己還是蠻有水平的。這個政治主人,說話就跟個小孩子似的,存在太多想當然的東西。
“你這句話,也就最後一句話說對了。”秦飛終究還是要“以德服人”,言語譏誚的道,“我看你也年過半白了,明白自己說了什麼?”
“沒有付出多少努力?維嶽降神被困,是我穿過混沌,殺透萬千禁妖把他帶回來的!要不換你門去試試?或者說,你們根本不希望維嶽降神回歸?”
唐主任一個不小心就被抓住了小尾巴,心裏無限苦悶。他的意思是秦飛沒有通過機製考核,並不是說他什麼都沒做。
一下詞不達意,以至於被拎著教訓起來。
秦飛一臉不忿的怒容:“淩風將軍前年重傷,有家而不敢回,還不是擔心被你們迫害。我那時候要保護她,你知道有多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