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啞然失笑,不知子舟是認真的還是戲言。文遠趴了桌子,衣裳難免沾上汙漬,加上滿身酒氣,的確相當失禮。
今天本想用美酒把成傑、子舟灌醉,一是可以增進情誼,二是酒後吐真言,沒準可以獲取更多信息。
離泉寒釀無視修為高低,誰喝都一樣嘴。文君以為自己占據優勢,沒料到此二人如此能抗,在文遠醉倒的情況下,她甚至已經有了退走的心思。
可是成傑、子舟哥倆大約在半個小時前就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總給人一種錯覺——再喝一杯,就差不多了。
然而一杯又一杯,始終是將醉未醉。
“你們怎麼,這麼能喝?”文君終於到了要扶著座子才能坐穩的程度,呼吸喘喘,右手捏出兩張回程卷軸。
喝到這份上,她依然保留了一絲清醒——不能在清離派醉倒!無論如何,都要把文遠帶走。
否則的話,就太丟人了!
醉美人,向來是最勾人的一種。特別是文君氣質高冷,不苟言笑,獨特的禦姐氣質,讓她在微醺之極表現出驚心動魄的美感。
就連抵抗酒精時,顫抖的呼吸,都引得人萬分遐思。
成傑看她捏出傳送卷軸,淡然一笑:“對年輕人來說,酒桌如戰場,其實我們早已醉了,卻不想輸。畢竟,這是清離派和傲神宗的較量!”
“……”
文君美眸輕顫,銀牙緊咬:這麼說,素來愛酒的傲神宗,在酒量上竟輸給清離派?
這不行!
又收起了傳送卷軸,居然主動舉杯,眼裏,是不服輸的表情。
——
翌日一早。
一艘黑不溜秋的梭形飛寶從南方呼嘯而來,尖銳的破空聲引得一些地麵的強者抬頭矚目,隻能看見微亮的天際劃過一條黑線,難免驚歎——這是何方高人?
秦飛這幾日在古鎮,也不全是玩。由於任務需要,兩位夫人不得不繼續經營素雲齋,為了避免可能存在的危險,秦飛製作了不少定位傳送卷軸。
隻要她們啟用,自己手裏的一份就會有反應,彼此配合,就能瞬息來到身邊。秦飛的虛空瞬移還不能百分百的帶人,所以乘坐追風號返回清離山。
由於前幾日的事件,夕夜的形象完全崩塌,蕭夢回的書院已經無法經營,已於昨日帶著夕夜開始遊曆江湖。
山水有相逢,卻不知何日。
那小子吃了秦飛一通暴打,已經老實了很多。比較淒慘的是,自信心完全被摧毀,想要重新建立,又得吃不少苦頭。
如今的秦飛在清離派擁有無與倫比的特權,徑直掠過山門,一直飛到熟悉的山間竹林,才收了飛寶,和羽妹子一起落下。
“好重的酒味……”
秦飛不明所以,看向了成傑居住的小院,恰好旁邊有清離派的弟子執勤,於是問道:“出什麼事了?”
那位清離派弟子答道:“昨日兩位師兄,與燼天宗的許心小姐、傲神宗的文遠公子、文君小姐從中午開始飲酒,直到午夜,應是宿醉未醒。屋子已經打掃過。”
“呃……”
秦飛謝過了這位小弟,嘴裏嘀咕,“不會吧,成傑、子舟能喝醉?羽,我們去看看。”
於是兩人一起穿過清新的竹林,走過竹籬笆門。這處小院除了兩個主臥,其實還有一件小房。裏邊正傳來醉醺醺的鼾聲,秦飛過去瞅了眼,看見一名身材頎長的男子,應是傲神宗的人。
他的宗門外套被隨意的脫在地上,看樣子是髒了。
不知是趴桌子趴的,還是後來吐的。
一間主臥裏,成傑睡得安安穩穩,這小子還點了香,看樣子壓根就沒醉。而另外一間的情況就有些精彩了。
子舟的床上,身穿紅黑錦裙的兩位美人相依而眠,嬌息點點,眉間輕蹙,簡直勾人犯罪。兩人身材絕妙,交相輝映,曲線玲瓏,秦飛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房間的主人子舟老師,這會兒正靠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低著頭,顯然是在睡覺。
醉而不亂乃真君子,啥事不幹禽獸不如?
秦飛壞笑起來,見這情景足夠曖昧,連忙拉著羽離開了房間。
“哎呀呀,子舟老師牛逼,我是服氣的。”秦飛心情正好,回到住處,準備閉關修煉。
羽不是很明白:“都醉成那樣了,你還誇他呢。”
秦飛的腦回路比較特別:“咱們到神君密境總共才半個多月,跟誰都不算特別熟……連不熟的女生都上了子舟的床,一上還是兩個,誇誇是應該的——咱們的子舟老師還沒成親呢,我看有門。”
羽在房間裏脫去清離派的青灰法袍,眨眼間換上習慣的雪白紗裙。她並不看好這樣的組合:“文君、許心的確容顏絕麗,但皆是宗派之人,帶著任務來的,豈有真心實意?”